陈海在前面开车,圣诞节到处都是人闹哄哄的,街上堵得水泄不通。
车开不动,大街上开始下雨,车窗开着,雨点会飘进车窗,陆荀庭看了一眼雨,在想林逸舒会不会淋雨,他开始想念那天带她去咖啡店给她撑伞把她抱在怀里。
街上有情侣拎着蛋糕走过去,他才想到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他不在乎生日,但今天却好像格外需要人陪着他。
街上的歌一夜之间全部都换成了陈奕迅的歌,似乎在今天心碎的人更多,这会儿不知道哪里又在放着一首粤语的。把他的心搅得稀巴烂。
过了十几分钟,车才开始缓缓移动,陈海把车开到小区门口,陆荀庭叫他把车停下,让他走了。
陈海把车停好,把钥匙交给了陆荀庭。
他坐在后座,看见小区楼下有一家好利来开着,走进去买了一个现成的草莓蛋糕,把蛋糕放到副驾驶,开车回了公寓。
打开门,屋子里很干净,夜晚城市的霓虹灯闪烁,能看清屋里的陈设,整个屋子弥漫着冷的氛围。屋子里没有开空调有点冷,他把蛋糕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拿起手机给林逸舒打电话,现在离他看到她和陆荀年接吻的画面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去拆蛋糕的丝带,一只手拿着手机给她打电话。
林逸舒正坐在火锅店里吃饭,锅里的牛油刚刚烧化冒着热气,火锅店里人很多,他们没有选择去吃西餐。锦城是很有烟火气的城市,林逸舒特别喜欢和陆荀年在这样的氛围里吃火锅。
陆荀年刚刚离开位置去给她打油碟,几个阿姨在给他们上菜,手机就开始响起来,她光顾着看菜,没看是谁的电话就直接接起电话。
喂?你好。礼貌性的话语脱口而出。她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在拿阿姨递过来的菜。
林逸舒。他嗓音低沉。
这是阔别了两个月的一次通话,那次摔伤了之后,他和陆荀尘回了美国处理美国公司的事务。前不久才刚刚回来,又处理了一堆陆氏的事情,冯素又弄出了一大堆东西来阻拦项目进展。
过来,陆荀庭漫不经心地拉开绑着蛋糕盒子的丝带,又顺势躺在沙发上,拉了一下深蓝色的领带。
火锅店里很吵,今天出来吃火锅的人很多,店里开了空调很暖和,她的背上却爬满了凉意。今天她要和陆荀年过节啊。
来我们的公寓。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荀年在那边弄了一会儿,刚刚把油碟端给她。他的电话也响了,是冯素打的。他们的项目数据被人恶意攻击,他必须马上回去查看。林逸舒知道是谁搞的,她淡定地下了一盘鹌鹑蛋。
火锅店里吵,陆荀年到外面接的电话,他选择火锅店的玻璃窗外面,一边接电话一边朝里面望,果然看到了林逸舒失魂落魄地下菜。让他回去看攻击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冯素还要他找一个完美的借口离开她。
陆荀年挂了电话,快步走向林逸舒。
舒舒,他跑进来的,在外面聊得久了一点,耳朵都冻红了。
实验室出问题了,我要立马赶去京城。
林逸舒知道他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自然也不会有多的话,心里还是有莫大的失落,她知道是谁要破坏他们吃饭。
菜都下了,不然吃一点再过去吧,这么晚有机票吗?她看着他,眼里有一些水汽。
舒舒你放心,机票已经订好了,饭吃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回去收拾东西走了。
那菜怎么办。这么多,也没办法退掉了。
你看看有没有同学还在锦城的,叫她们过来陪你吃吧,钱我付了。对不起舒舒,真的来不及了。他拍了拍林逸舒的肩膀然后转身几乎是跑走的。
她坐在位置上打开手机,想看看舍友们有没有人能出来,可是大家不是约会就是聚会,圣诞节她谁都叫不出来。
陈海给陆荀庭发了信息,他看了一眼,把手机关了起来。他都能猜到林逸舒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念念不舍地看着自己的老公抛下她离开,还要过来当他的情妇。
他摇头哧笑一声,喝了一口红酒,电视里还是放着一部电影,这是沈蔓生前最喜欢的电影。他最喜欢在圣诞节放这部电影,这样就好像母亲还在他身边。
林逸舒打开门进来的时候,电影正演到后半段,她关上门。
本来是想回去看看陆荀年需不需要帮忙的,可是临要走的时候,陆荀年给她打电话说不小心把家门钥匙揣走了,明天到京城他会快递回来给她,她只能打车来了陆荀庭这里。
来了?林逸舒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怎么没开灯。她按开客厅的灯。
陆荀庭看清她的脸,她哭过,眼睛是红红的。
她背着一个nai白色的包,暖棕色的长卷发柔顺地搭在衣服上,耳朵上戴的是一对小小的珍珠耳钉。手上提了一个和大衣颜色一样的牛皮纸包装袋,里面是一束淡蓝色的绣球花,她在街上随便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