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晏由以为只要能回国,就可以重获她渴望已久的自由。可她却完全没有想到,这里竟会变成另一个牢笼。早在半年前,当她频繁推却与家人视频通话时,父亲就开始怀疑她有事隐瞒了。但由于距离太远和公事繁忙,他没有急于去探望,是直到连曦出生以后,他才震惊的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因为他非常了解女儿的性格,知道她绝不会甘心当一个小娇妻,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像从前一样,对她嘘寒问暖,假装无事发生。没过多久,事情就朝着他所预料的那般发展了,晏由因为和连恺发生争吵,气愤的回国了。一年多不见,她本想好好跟父母道歉的,但令她崩溃的是,她几乎是一回到家中,就被父亲关在了房间里,还没收了所有通讯设备。“爸,你放我出去啊!”她隔着门大声哭闹,无法承受被软禁的事实。“别做梦了!”晏父冷漠的回应着,连半分都不愿退让。“我就是给了你太多自由,你才能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给我好好反省去!”“我都已经跟他分手了啊,还要我怎么样嘛!”“可你们还没断干净。”尽管晏由也知道,在有孩子的情况下,她和连恺是怎么都不可能断干净了。但当务之急,是先从这个牢房里走出去。于是她赶紧顺从父亲说道,“我、我发誓不会再联系他了。”“那你就更应该好好冷静了。”说完,晏父便决然离开,无论晏由怎么哭喊,他都不再回应了。之后的一个星期,晏由活像一座孤岛,每天除了吃饭看剧打游戏,什么都做不了。母亲偶尔会隔着门跟她说说话,可一提到开门,人就不见了,完全不给她离开的机会。为了不让自己迷失,晏由每天早晨都会在日历上,做好今天的标记。她和连恺已经有好多天没联系了,她很想知道他和宝宝的消息,可当初自己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他肯定恨死她了吧?尽管晏由很是后悔当日的冲动,想要跟连恺道歉。但她现在连门都出不去,更别说联系了。她只能留守在牢房里,靠着思念他们父子,来度过煎熬的每一分钟。然后在第十天的时候,她终于等来了一线希望。傍晚时分,楼下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晏由!”晏由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欣喜若狂的跑到了窗前。她往庭院外望去,果不其然的在门前大树下发现了连恺落寞的身影,她挥起手臂,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在这里!”然而,无论她怎样去呼唤,连恺都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这扇窗子不仅被锁死了,而且从外面是看不见内部的。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可晏由还是看清了他脸上的憔悴与悲伤。失联了那么多天,他和宝宝一定很挂念她吧。念及于此,她心中完完全全的被愧疚填满了。“连恺!”她继续扯着嗓子叫唤,也不管他能不能够听见。——哐哐哐!这时,房门被大力拍响了。“你再叫,我就找人把他打成残废!”晏父站在外面放起狠话来。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赶在连恺到来之前,就把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给关起来。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真是一点也没错。“爸,你就让我去见见他吧,他这么多天找不到我,肯定急坏了。”晏由急匆匆的跑过去,一下又一下的拍着门,撕心裂肺的哭着。“而且宝宝也一定回来了。”连恺绝不会放心把孩子留在国外,所以他们是一起回来找她的。“那个孩子只会成为你人生的污点,不准想了!”晏父怒喝道。“可他是我亲生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样说”“爸,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你让我见见他们啊”当天色逐渐暗沉,晏由也哭到沙哑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新回到窗前,遥望形单影只的连恺,不禁地泪流满面。“连恺宝宝”搁在窗户上的手,一点一点的垂下,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但是这场磨难却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晏由哭到乏力,昏睡了过去,等到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她睡眼朦胧的走向窗子,看见了路灯下男人的影子,被昏黄的光芒拉得很长。他居然还在等。晏由瞬间清醒,整颗心都揪着疼。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到一个坚硬的铁罐子,拿着它回到了窗前。房门是肯定破不开的,但窗上的锁是有可能的。父母的房间不在同一层,声音应该传不到太远,而且现在是半夜,他们也没那么容易醒来。于是她铆足了劲,把罐子往窗上砸。一下、两下、三下她记不清自己究竟砸了多少次,但窗锁的确慢慢地松动了。她更加用力的破坏着窗户,直到听见咔的一声响,她焦虑的神色才终于转为了喜悦。——哐!窗子被打开了。晏由气喘吁吁的放下罐子,急忙探出头去,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她望向那盏路灯,想要高声呼唤他的名字。可这时,连恺却转过身去,步伐沉重的离开了。“连、连恺!”她艰难的喊了一声,发出极为沙哑的音色,但很明显,以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根本听不见的。晏由顿时心急如焚,她知道仅凭自己的力气,是逃不出去的,即便她有力气把门砸开,也一定会惊动到父亲。可是再这么犹豫下去,连恺就要走了,怎么办呢?慌乱之间,她伸手抓到了一旁的窗帘,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住在二楼,不过也就三米高,如果把床单拴在栏杆上,就可以借助它爬到窗外,再以一个安全的高度跳下去。虽然这个办法是有一定风险,但这是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