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藏私,行军打仗该知道些什么,都拿出来说说,我不成,这个官得来的也是稀里糊涂,更没进过军营,李五,陈二你们几个在军中呆的时日长,跟他们都讲讲。”
到此,一屋子人终于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李破坐在那里,侧耳听着,还真别说,有点长见识的感觉。
行军打仗需要注意的细节太多了,和后来的军队也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模式。
后来的军人领先?
算了吧,全自动化行军,电波漫天的飞,军人嘴里嚼着巧克力,吃着各种营养丰富的罐头,尼玛,这也领先太多了是吧?
别看李破张牙舞爪的,论起行军打仗来,现在的他,就是个雏儿。
如果时间足够,他很想在这里弄个军事学堂,先把手下人等加上自己都回回炉再说。
紧张的日子过的飞快,眨眼间,一个月就没了。
秋风渐起,草木也显出了枯黄。
马场彻底忙碌了起来,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多。
李破这个马令,也不得不从Cao练中脱离了出来,主持马场公务。
不过他也没忘了,给马场的牧夫发下一些赏钱,顺便告诉他们,他这个马令从不食言而肥。
这差不多算是李破自掏腰包了,史千年留下的财富,一部分归公,一部分进去了马场的私账当中,也差不多就是李破自家的账本。
这是马令天然拥有的权力,谁也无法剥夺,史千年不过是做的太过了而已,这些钱财,都被李破拿来挥霍了。
腌rou腌菜,都可以从马场购得,一部分算是军需,归马邑郡官府承担,而李破又从私账中拿出些银钱,补给马场,从马场弄了一些多余的食物储存了起来。
作为他们这一百多人的额外供给,其他人嘛,去他娘的,爱谁管谁管去吧。
他还在百忙之中,派了史大史二这些猎户,去射取了很多野物回来,全都晒成rou干,弄进入了他的准备好了的小仓房当中。
这种丧心病狂的储粮行为,终于被人告发去了李碧那里。
现在李碧不太愿意搭理他,李破也不愿意再往李碧身前凑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心里不舒坦着呢。
只是表现出来,人家李碧那叫大将风度,不管你怎么想,人家的军令你都得听着。
李破这里只能说是赌气,不管你怎么折腾,都还得在人家麾下供职。
这天元朗跑了过来,跟李破说军曹有请。
这小子现在是李碧的贴身近卫,整日混在女人堆里,却生在福中不知福,满脸的抑郁,看李破的眼神,都分外幽怨,就差大吼一声,拉兄弟一把了。
李破懒得搭理他,这家伙狗腿子当的很称职,不定你跟说一句,他转头就去告诉那婆娘了。
“找俺干嘛?没看俺忙着呢吗?”
元朗嘴上就是没把门的,立马就道:“哥哥,你弄那么多吃的干嘛?有人把你给告了,说你私屯军粮呢。”
李破撇撇嘴,“谁告的?”
元朗那叫个痛快,“张旅帅告的你,但据说是刘武周出的馊主意。”
马场到底是李破的地盘,这些天下来,各人都是个什么德行他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兵曹的刘武周也过来了,还弄了个队正,明显比程知节那厮强上不少。
不过程知节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刘武周这人就是个搅屎棍,Yin着呢。
这不,想给李破来一下,目的嘛,李破也明白,李破这一旅人马,跟李碧关系最近,踏上行程之后,无疑便会是李碧的随扈。
大家都眼红着呢。
而李破这些人吧,别看不太好惹,但短板也很清楚,大部分不是正规的马邑守军,七拼八凑的痕迹很重。
有空子可钻,争个宠什么的就太正常了。
当然,以前的流民,郡府中的小马夫,几个月下来,成了云内马场的马令,这不但有点传奇色彩,而且超引人妒忌。
尤其是以前跟李破打过交道的人,更是如此。
像程知节,就老找不准位置,各种的不舒服。
刘武周估计也有些眼红,出这种馊主意,对于跟马邑城中三教九流厮混在一起的刘武周而言,太容易了。
不过,那边告了,这边马上就能知道消息,可就有点难为刘武周等人的想象力了。
如果知道了,肯定要委屈的跟李碧喊上几句,您这个将军当的也太不称职了,没你这样的啊,连个御下的基本常识都没有。
李破可不是善茬,听了这个,在心里转了一圈,暗自发狠,他娘的,住在马场,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敢到胡乱歪嘴,有你们的,这账咱们过后慢慢算啊。
哼哼了两声,也没再说什么,将正看着的账册一扔,跟着元朗就走了。
一边走,元朗一边苦着脸唠叨,“哥哥,军曹说要留俺在马场,不带俺去了,你是不是跟她说说,把俺要到你那去,俺好说,只要当个伍长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