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和徐君第一次双修的时候,一开始其实一切都很正经。
余泽一直觉得,这种私密的性事,多少有一点亵渎凭竹师兄的感觉。倒不是说他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这种以下犯上的感觉,让他有一点蠢蠢欲动。
不过修真人士不重欲,所以余泽一直也没心思去实现自己的“蠢蠢欲动”。
但是想想看……这位凭竹师兄,可是虚殷山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山大师兄,而且还是与余泽从小一起长大,亦兄亦父一样的存在。
徐君这人外表严厉又习惯性Cao心,对于自己的两位师弟,那真的是尤为关照;特别是余泽,在小师弟未曾入门之前,徐君几乎是一门心思扑在余泽的身上。
他们的师尊扶明子是虚殷山山长,俗务众多,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给余泽和徐君教学。徐君天生聪颖,尤其在修道路途上突飞猛进,而余泽比起他就差得远。
于是,每一次,都是徐君先学会了,然后来指导余泽。
他差不多就是余泽的半个师傅。
对于余泽来说,徐君占据了他大半的生命。他从小仰望这样一位天才般的师兄,敬慕其强大,畏惧其严厉,依仗其纵容。
……的确,对于余泽,徐君始终称得上是纵容。
余泽自己也不知道徐君怎么能在他的事情上,如此的……没有底线。
就连余泽大胆地将徐君推倒在榻上的时候,徐君也不过略一皱眉,就温顺地躺在了余泽的身下。
……那一瞬间的情绪,的确是温顺没有错。
可是余泽从未想过会在凭竹师兄这样的人身上瞧见这种字眼。
虚殷山里的弟子们全都畏惧这位掌山大师兄,认为他严肃、冷酷,毫不留情,总是在早课的时候,无情地指出后进弟子的错误,当面指正批评。
当然没人觉得徐君是个坏人,可是大多数的虚殷山弟子都怕他。
他身上那种威严的、冷肃的气质,几乎彻底盖过了他那俊秀的容貌。
直到此时,直到他褪去通身气场,平和地准备双修的时候,余泽才意识到,他的凭竹师兄,本就是有着无比温柔的内心的啊。
别人偷偷说虚殷山的掌山大师兄,说不定是修无情道的,总是如此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余泽清楚地知道,徐君从来不是无情的,他甚至是多情的。
只是他这样的温柔,从不用温柔的方式表达出来。他是一位严厉的师长,总是严格要求——毕竟,在这个残酷的修真界,如果不如此严厉的话,那么弟子们稍微一个疏漏,付出的便可能是生命的代价。
而作为这些弟子的大师兄,徐君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也因此,无论何时,他都会用十分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虚殷山的这些弟子们。
……不过,有的时候,比如这个时候,徐君也不是那么的死板与严苛。
况且,抛开双修这件事情本身不说,这无非就是与他的知恩师弟的一次亲密交流与rou身接触,如此私下的、坦诚的场合,徐君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对他的道侣,仍旧保持那样的冷漠。
在他的道侣面前,他可以温柔似水。
太温柔当然也是不可能的,徐君这人就不是一个柔和的性子,只是他总是绷紧的嘴角、蹙紧的眉头全部都放松了下来,眼神中甚至流淌出柔缓的光,静静地看着余泽。
余泽笑嘻嘻地问:“所以啊师兄,你不会是从前段时间说了要双修之后,才去了解双修应该做的事情吧?不会从未看过春宫图吧?”
徐君嘴角一抿,微微低下了头——这表情几乎是他认错或是不好意思时候的标志性动作了——他说:“……确实如此。”
余泽有些惊讶,又有些促狭地说:“往日里在凡间界的时候,也没有瞧见过吗?”
徐君轻轻摇了摇头,为难地咬住了嘴唇。
余泽便低头舔舐他的嘴唇,徐君吃了一惊,放松了牙关,余泽的舌头便顺势伸了进去,慢慢挑逗徐君的舌头与口腔内的敏感神经。
徐君生涩而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但是他仍旧温顺地张着嘴,即便是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也没有在意,即便这样毁了他一贯在意的外在形象。
若是让人知道,虚殷山的掌山大师兄亲个嘴,口水就流了满下巴,别人怕是不信;若是说徐君到现在都没见过春宫图,没经过人事——即便是为了守住初Jing,似乎也不必维持到现在这个时候——恐怕别人要觉得这人是在唬他了。
可是徐君却把这一切摊开来在余泽面前说清楚了。
他从来不觉得,他有什么应该在余泽面前隐瞒的。绝无这个必要,他知道余泽的性情,知道余泽好奇的天性和追根究底的本能,知道余泽对于恋人的掌控欲——他并不愿意隐瞒余泽任何事情。
况且这些私密的事情,本来就是余泽应当知道的。
他与余泽相处近百年,几乎寸步不离。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连爱也成为了一种习惯。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