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沈赫不是一点预感没有,自打去年秋季学期艺术生开始隔三差五逃课,到果不其然的期末挂科,他批评教育过不知多少次,甚至专门罚过,直到自己都唠叨烦了,说:“你要是再这样就别跟我了,我不喜欢狗整天没一点儿正事儿。”艺术生总算收敛了一阵,然而这两个月又有点故态萌发。沈赫失望到懒得再管,只一带而过地点过几句,心想再看看,实在还是不改就拉倒拜拜。
沈赫很清楚自己是哪种主,既不是以身作则的枭神,也不是追求“伙伴式关系”的影子,更没有拉斐尔的十足耐心。他的年纪和阅历让他还做不到以“过来人”自居,所以他对奴在调.教以外的事上管得并不多,但也不至于不负责任。对他而言,主奴游戏更多是建立在“玩”和满足自身欲望的基础上的,合则来不合则散,没什么大不了或放不下。除非实在看不过眼,他一般不过分干涉奴的个人生活,只要玩起来让他满意尽兴,他并不特别在意奴究竟走心到何种程度,毕竟他自己也谈不上把每个奴的每一件事都格外放在心上。这也是为什么他和很多人玩,收的私奴却顶多维持在动态的两三个、三四个;他没那么多Jing力,也没那么多“爱心”。
合眼缘,耐力好,放得开,这三条看着简单,真想达到沈赫的标准也不容易。客观来说,艺术生在放得开这一点上是最让沈赫满意的,比严寞昀强不知多少倍。严寞昀到现在还偶尔会让沈赫扫兴,更别说最开始了,要不是他强烈的身体反应摆在那里,沈赫都要以为他性.冷.淡了。问他为什么这么害羞,因为被男的玩更耻辱?他也不说话。沈赫曾多次把他“逼哭”,也不是真哭,是被一句句来自同性的羞辱刺激得过于亢奋又无处可“逃”,只能跪在沈赫脚底下发抖求饶地叫爸爸。
此刻严寞昀看着沈赫明显Yin下来的脸色,同样不敢多话,静静地跪在一边。沈赫握着手机一直在打字,也不知是跟谁。严寞昀等了十来分钟,觉得他一时半会儿大概说不完,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放到桌上,同时瞟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也在亮,一大串未读群消息提示。他点开一看,是先前那个八卦群在讨论什么事。再一看,是讨论沈赫。
影子对象先发起来的话题,伴随着好几张截图艾特严寞昀,说:【什么情况?!】
季轲:【这是啥?】
影子对象:【我无意中刷到的,这图不是沈赫嘛。】
季轲:【这我看出来了,但是这聊天记录啥意思?】
影子对象:【这你都没看出来?这奴爬墙了啊!】
季轲:【啊?】
韦航这时也冒泡了,说:【全职知道吗?】
影子对象:【肯定知道了,我们家那位能不跟他说嘛。再说大群也有人说这事儿。】
季轲:【这聊天记录里另一个人是谁啊?】
影子对象:【爬墙那主呗,你没看一直沈赫。】
韦航:【发图这人也是他吗?】
影子对象:【对,这就他妈是个逼。你还记得之前在微博上讽刺拉斐尔那人吗,让沈赫给踢出群了,就是这个。】
季轲:【妈的,我想起来了!】
韦航:【你确定是一个人吗?这个号我没印象。】
影子对象:【谁还没个小号了。我这要不是小号,还刷不出来这条呢。Cao,真他妈的。他百分百故意的。】
韦航:【全职从没露过脸,这都不给打个码。】
季轲:【他怎么会有图?】
影子对象:【你问到重点了,肯定是奴发的啊。】
季轲:【发自己主子照片给别人?】
影子对象:【所以他绝对爬墙了。你看聊天里说那话,真够贱的。】
韦航:【这下面有评论吗?还是已经删了。】
影子对象让他们稍等,过一会儿发来的截图里可以想见的有三种论调:
最多的一种当然是大骂“出轨”的,认为主奴之间无论出现什么矛盾,爬墙本身是不能忍的,不占任何理,即使恋爱也得先分手再开始另一段,何况你还只是个奴。你大可以解除关系啊,又不是真卖给谁了,既然还是主奴,这么打主子脸简直不能理解。这部分人同时也骂了发聊天截图的人,说明知道人家有主还染指,也是贱得可以;
第二种是任何新闻评论里都不缺的“理中客”,认为不是当事人,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好发表意见;
第三种就是带着主观情绪帮腔嘲主的,那意思你连自己脚下的狗都牵不住,让它跑到别人那儿去发.情抱委屈,你还算个主嘛,没本事就别出来丢人。
韦航:【其实这照片就是打了码,也肯定好多人能认出是全职,这圈子就这么大,这真过分了。】
季轲:【全职那儿肯定不得清净,估计私信少不了。】
影子对象:【真他妈膈应人。】
沈赫的确被膈应到了,他其实已经觉察到艺术生说今天有课是在骗他,但没想到这人竟然没良心到敢背地里跟别的主聊sao,并且抱怨他。是啊,不抱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