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有股chaoshi见不得人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钻进肺里让人觉得浑身都污浊起来。
卫茑不像齐寓木,即使是在审讯他也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只有漫不经心的神情和齐寓木如出一辙,手机搁在扶手上,不时扫上一眼。
面前的男人比几天前更加狼狈憔悴,冰冷的镣铐束缚在他的手脚上绕了几圈,把他紧紧禁锢在椅子上,卫茑没开灯,从窗口透出的光只能照射到他坐着的一小块地方,明明身处同一房间,这一点光让他们仿佛身处千差万别的世界。
“这么多天在屋子里蓬头垢面的,帮赵先生修修指甲。”卫茑颔首示意。
身材娇小的少女挑挑选选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巨大剪刀,粗黑的浓眉快乐的弯起来,“我最喜欢给别人做指甲了!”
察觉到危险的男人往椅背里缩,被绑在椅腿上的双脚拼命点地往后退去,少女轻柔的按住他的肩膀,刀刃嵌进他小指关节慢慢用力,皮rou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随着一声骨节断裂的脆响,一小截带血的手指掉在地上滚了两圈,躺在角落里裹满灰尘。
男人痛叫一声,少女拍了拍他的头,“有点出息,一截手指头死不了人。”
卫茑一手搭在膝盖上,微俯下身看他,“东西呢?”
男人不断抽气,似是没听到他的话,卫茑笑了一下,“一一,看来赵先生不是很满意你的服务。”
被叫做“一一”的少女举起剪刀,“那我只好多做练习了。”
卫茑对男人的叫骂声充耳未闻,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十分钟前他发给橘猫头像的那条消息终于有了回复。
:在上课,困
:你看我理你吗.
“我不知道。”连日的折磨和缺水让男人的声音愈发嘶哑,“我不知道货在哪合同和货都在宋戎手里,他失踪很久了我手里的只是一小部分样品”
卫茑知道宋戎就是头几次和严凌霄会面的人,“你们是一伙的,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
男人有气无力地低下头:“我真的不知道他说去谈生意,就再没回来,我找不到他只能把样品处理了”
“什么叫找不到他。”
“打电话不通,约定好的暗号也没有回应,我想他是不是被扫到了,我不敢再找了”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说了去哪里,要见谁,组织好语言告诉我。”卫茑转头吩咐手下:“去查查另外几家最近有没有动静,是不是他们把东西截了,”他顿了顿,“或者,是不是我们哪个兄弟想做点大事了。”
“他是十号下午走的,大概晚上八点多,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跟着出来”
卫茑点了根烟,“你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以为是你们带走了宋戎,还想来讹我”
漏洞百出。但看起来确实不知道多少东西。
卫茑站起身,单手拎着外套抽了一口烟,“给他包扎下伤口,别让人死了。”
自从上次醉酒留宿卫茑家中后,余栎一直觉得很尴尬,明明之前嫌弃别人,结果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他觉得应该是不会再有交汇了,除了卫茑偶尔会找他尬聊,话题也无外乎是“吃了吗”“喝了吗”“在干嘛”。
说到底,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余栎陷在真皮椅的靠背里昏昏欲睡,强撑着支起眼皮忍受老师在第一排的喋喋不休。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解锁,卫茑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有空吗,请你去我们店里玩。”
老子一个五好青年怎么能一天到晚去嗨,要做正事的好不好,余栎飞快的回了一句“在上课,困”,想了想有点生硬,又挑了张表情包发过去。
等了一会卫茑回了过来,“等你下课。”
余栎深深怀疑自己陷入了一个强制消费的Yin谋。
:今天满课
:我心里太苦了.
一隅:什么时候下课。
余栎捧着手机做出“老人辣眼睛”脸,怎么回事,这个人非要赚他这个穷学生的酒水钱吗。
:五点三十五
一隅:那还早着。
:但是我困到头掉
:我今天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干,就睡觉.
一隅:回去睡一觉,七点我去你家接你。
一隅:我有事,稍后再聊。
:诶
:我
:好吧,谢谢大佬
真是我行我素不讲道理,余栎按灭手机屏幕,继续支着头听老师讲课,总算讲完解除控屏,刚打开自己的作业画了两笔就下课了。
他慢吞吞的收拾东西,跟宿舍的狗儿子们打完招呼离开教室,路上还晃晃悠悠去买了两个热乎乎的鲜rou包,捧在手里啃着回了家。
困意这种东西总是在课堂上来势汹汹,只要不干正事你连它的尾巴都抓不着,刚刚还说困的余栎窝在沙发里聚Jing会神打游戏,拎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