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自己父亲的外貌。
苍老花白的头发,还有他脸上的伤痕与污垢,甚至连雪白的衣衫都沾满了泥土和血渍。他就像从市井之中爬出的乞丐般,浑身上下满是污渍。
青年男子跌跌撞撞的走到她的床边,跪在地上看着她,床上的聂峮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悲戚。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咿咿呀呀的童音,甚至连自己想说的话都无法表达出来。
这种感觉像极了灵魂与身体不同步。
聂峮只得看着青年弯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一滴滴泪水洗刷着他脸上的痛苦,一句一句的说着同一句话。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青年抬起头望着懵懂的女童落下了泪,他弯下腰,痛苦的抓着聂峮的摇篮床,一滴滴鲜血混合着泪水从他的下巴滴落在地毯上。
身体的血脉在跳动着,聂峮此刻不知怎地也被渲染得想哭。
男人的无助和崩溃,还有他的绝望和深爱,在此刻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刺入心尖尖,叫她第一次明白,以前自己视为冷血的父母,其实……并不是不爱她。
聂峮眼睛里含着泪水,伸出手想摸一摸父亲靠在摇篮床边的头颅,可是她的身体却很懵懂茫然,害怕的缩在床上,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她伸出的手没有摸到男人的头发,却摸到了他脸上深深地伤口。
青年望着聂峮,目光坚定而又温柔,在她的手即将离开自己脸颊的刹那,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重的不可思议。
被弄痛的身体下意识的哭嚎起来,嘶哑着、哭着喊着说要娘。
聂峮的灵魂仿佛被关在玻璃房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与父亲之间流淌的沉重。
青年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随后抱起聂峮,推开了她的摇篮床,抱着她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属于聂崇道的虚鼎空间。
聂峮微微一愣,看着青年把她抱紧炼药房内,将她丢进了炼丹炉之中,又取出了一个个封印的Jing血,将她放在火力烤着炼着,剥离她自身所拥有的血脉,随后又将陌生的血脉弄进她的体内。
剧烈的痛苦几乎将她淹没在大海之中,聂峮痛苦不堪的身体早就伤痕累累的昏迷过去,男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底的心疼几乎溢了出来。
可是他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聂峮看着看着,心底不知怎地涌起了愤怒。
明明知道自己那么痛,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明明你爱着她,却为什么要让她痛苦?!
她很想扑上去质问,愤怒的情绪几乎烧光了她的理智,她拍打着那层隔离了自己与身体的透明玻璃,望着青年一步步剥离了自己身体的血脉,那种被掏空一切的感觉叫她恍惚间回过神,望着青年在火焰下倒映得森冷又幽然的瞳孔,忽的哭了起来。
玻璃层破碎,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聂峮的脑海被这痛苦冲击得一片空白,她茫茫然的挣开了眼睛,目光呆滞。
这是她熟悉的木屋房间。
聂峮坐在摇篮床里,歪着头有些恍惚不定。
她刚刚好痛。
为什么痛?
爹地娘亲呢?
娘亲不是说要煮饭给宝宝吃吗?
懵懂的孩童咿咿呀呀的挥舞着手臂,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上的吊铃,直到一双粗糙而又苍老的手抱起了自己。
聂峮这才收回自己亮晶晶的眼神望向来人。
是一张陌生又苍老的脸。
可是他的身上,却有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聂峮伸出手抹了把老人的胡须,张开爪子揪了一下,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乐得哈哈大笑。
老者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
“从今往后,你的名字便是聂峮了,峮峮,大爷爷带你回家好不好?”
“家、家。”聂峮拍手一边喊一边说,“还、娘、娘。”
“好好好,大爷爷给你找娘,也给你找爹好不好?我们先回家,等找到了你爹娘,爷爷就把他们接回来好不好?”
聂峮皱着眉头,哼哼几声忽的哭了起来。
“不、我不!娘、娘、爹、爹。”
老者手忙脚乱的哄着女孩,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把她哄笑,一声声啼哭直叫那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心碎。
青年不再隐藏,直接现出身抱过聂峮,温柔的哄着骗着,最终让女童破涕而笑。
老者看着聂崇道熟练的手法,微微叹了口气:“你当真……哎,可想好了?”
“……是。”
“哪怕未来聂峮恨你?”
“我……”青年沉默了许久,垂眸看见女童纯净的眼神,唇角微微一勾,食指轻点她的额头封印了她一岁以前的记忆。
女童打了个哈切,在聂崇道的法术下安静的沉睡了。
“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