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月池,迷雾花漳。
慕雪窈赤足踩在绯红色的花海中,花叶在她脚下被碾碎成汁散发着馥郁的香气,红得像是血。
这是溟花宫的禁地,只有宫主可以进入。
此处生长的忘情花,花香可以暂时缓解血蛊带来的嗜血欲望,血蛊发作时,若是吃下此花,无需蛊母宿主的血ye,便可以抑制血蛊。
但也有代价,此花有毒。
长期食用,神志会逐渐迷失,时常看到幻觉。
慕清歌她爱江诵雪,宁可吃这有毒的花来压抑血蛊,也不肯喝一口前任宫主花仇的血,最后毒素累积,药石无灵,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忘情花,忘情花,却没能让她真的忘情。
她至死都爱着江诵雪,惦念着他的名字死去了。
看着手中的花,慕雪窈恍惚间回过神来。
她不需要吃这花,她在溟花宫过得一直很好,清姨死后,是花祈给了她无数的纵容和偏爱。
他身为母蛊的宿主,本不该爱上她的。
爱上了,便舍不得控制,舍不得让她冒险,甚至连杀人,都舍不得让她去。
可她本就是,为杀戮而存在的,花见绯。
花海尽头,男子的清癯颀长的身影绰然立着,玄墨色的衣袍逶迤在地,袖口处纹了几朵白梅,流光勾勒出他完美无瑕的轮廓。
慕雪窈走上去,用手环住他健瘦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脊背,“花祈哥哥,既都来了,为何还躲着我?”
“没有躲着你。”花祈慢慢回过身来,嗓音低沉温柔,“只是,去处理了一些要紧事。”
“比我还重要的事情?”慕雪窈戏谑着,又踮起脚,在他颈窝处嗅了嗅,“花祈哥哥是不是沐浴了,身上好香……”
男子眸如墨玉,容色清冷,似是常年不化的冬雪,但因着她,唇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笑意。
瞬间,冬雪消融。
他眉心有一朵淡绯色花钿,将这张俊美的面庞衬得更是昳丽几分,却不显得妖柔,反而有种浑然天成的美。
“下次,还是早些回来,若是血蛊发作……”花祈叮嘱的话音还未落,慕雪窈便将他打断。
“那下次,花祈哥哥可以来找我……溟花宫那么多事务,做不完的……”
她说喃喃说着,唇贴在他肩头细嫩的皮rou上,贝齿微阖,咬破他的血rou,温热的血溢了出来,在她的唇齿间流连。
血蛊逐渐平息,她的身体却愈加热了。
花祈垂眸,只见她藕荷色的襟口露出一段秀气的脖颈,肌肤吹弹可破,眸中氤氲秋水,双颊似染了红霞。
一时间,心猿意马,不自然地将视线已开,可肩头被她吮吻的那处,除了被咬开皮rou的疼痛,还略带着微微的酥麻感。
灵巧的舌尖描摹他伤口的形状,分明血已被她吞咽下,带了几分撩拨的意味缓慢舔抵着。
他蹙起眉头,喉中干涩不已,下腹也愈加紧张。
情欲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他触碰过她的身体,更加清楚那种迷失在情欲间教人欲罢不能的扭曲快意。
他闭上眼,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
“花祈哥哥……”声音低低的,又细又软。
慕雪窈却又,用这样的声音唤他。
像是儿时她无数次唤过的,可意义,却又与那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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