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是一种防御措施。是你的无意识在为极端现实做补偿,以避免你恐惧的事发生。但如果谎言的代价是自我不能承受的,或者,它要通过刺伤自我才能达到保护作用,便该警惕它了。——yces伍桐又在火中燃烧,噩梦不断。熟悉的人走马灯一般,自她身边奔去擦过,无法留住,也无需留住。她被炙烤着,就快变成火焰。身体里所有水分都被火灼尽,她喊,水。便有人递来了水。她知道是救她的人,他将她抱上救护车,还不肯放开她,不允许别人碰她。她看不见,只能安抚他的后背,靠在他肩头和他说话。“你不用担心。只是眼睛被擦到了。”“好吧,骨头也撞了。”“那里真奇怪,让我变得很悲观。周烨,你说是不是空气有问题?”周烨并未回她一句话。一如之后陪她在救援站里,只握她的手看她慢慢睡去。“还渴。”伍桐迫切地需要更多水。周烨又倒来一杯温水给她,她接得急,不小心撞到他,水杯落在铁床上,濡shi了被褥。伍桐又觉得自己在冰与火之中,炎热与寒冷将她撕裂。她的眼睛还在企图消散她体内的水分,不受控地淌泪,像冬日结冰的河化了。她愈想愈难受,哭得愈厉害,水流失得愈快。伍桐快要干成灰烬了。周烨却只是掀开她的被子,将她的床褥擦干。她心急地抱住他的腰,嗔道:“你就不能喂我吗,我看不见。”周烨没穿外套,只罩着薄毛衣。伍桐感觉他身体僵硬得如一块岩,在她的拥抱中不住颤抖战栗。耳边是炙热的胸膛,那之下心跳咚、咚、咚,喧嚣得要命。“你就不能喂我吗。”伍桐又说了一遍。灼热的呼吸沉沉落在伍桐头顶,周烨依旧没有回话。倒水的地方在帐篷内另一侧,伍桐紧紧箍着他不让他走,他才将目光放在床上那还剩一半水的杯子。许久没有声音,伍桐心口发麻,抱着周烨的手臂渐渐松了。脸上的泪也冷了,伍桐正要躺回去,便觉唇上落下柔软又冰凉的触感。一滴水自唇角下渗,痒痒地,滑入领口。伍桐感到男人的拇指触到她锁骨之下,抹过,阻止水滴陷落。水被软舌推过来,慢又温柔,伍桐小心地喝着,背部靠在周烨的手掌上。他口舌温柔,掌的力气却很大,承住她全然的依靠。吮吸着他口腔里的水,不小心便触到他滑入的舌尖,触了电一般,伍桐弹开舌,只觉尾椎骨发麻。她很心慌,想要远离他。她因这麻意轻yin一声,便觉背后的手不容置疑地将她压向前方。她撞上他坚硬的胸膛。他灵活的舌很快缠起她的,辗转反复,轻柔慢捻,逐渐将她口中的水都掠夺回去,连她贫瘠的津ye都占有。他绕着她的上颚与软腔不断舔舐,敏感的地方被寻见后,他缠得更执着。像一条蛇,进攻缓慢,却Jing准又直接,待她反应过来,已经忘了呼吸,口中的空气都被他夺尽。身体烫得可怕,伍桐失控了,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拒绝他,身体却渴求更多的侵略,渴求更多的被渴求。舌根被压过几遍,伍桐终于挣扎着推开他,喘了几口气。一时棚内的空气都染上燥意,无数隐秘又脆弱的泡泡被戳破,发出刺耳的静默音。伍桐听见周烨不稳的呼吸,急促难抑,她的心再安静不下来。下一秒,她就主动贴了回去。他这回更为果断,在她口中翻江倒海,又引诱她探入他的口中,吸着她不放她走。口腔炽热,涎水肆流,伍桐也不肯示弱,你追我逃,勾他又欺他,又给予他施压的权利。好像要将彼此吞没,铁床咿呀作响,牙齿撞在一起,吃疼。她去咬他的唇,他便用中指在她脆弱的脊柱上来回抚擦,她把他压在床上,他明显让了力由她作弄。他的唇被女孩又舔又吸,吻成艳粉色,闪出晶莹水光。女孩的亦是。可只有他能看见。最后女孩趴在他身上,那双猫眼紧闭着,睫毛擦过他蓝色的毛衣。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快要将身体震碎。他抬起手,抚过她的长发,指尖触到他日思夜想的眼睛。上面还有疤痕和血渍,仿佛同样在他心口复制着刻下痕迹,再也无法愈合。令他想起她跌下去那瞬,他失智地冲出去,只祈祷,由他替她来承受所有危险。或是至少,和她一起。工作人员赶到时,却哈哈大笑:这洞只有叁米高,你不抓住她,她脚都要落地了。来这里殉情,可不是好选择。他未有任何赧意。只感叹又一次劫后余生,他要再快些赶到她身边,再快些。
可是她在危难之时,喊的是周烨的名字。她期待的人,是周烨。她从没告诉过他。这才是她心里最深的秘密吧,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无论探究多久,他都无法敲开她真正的心门。伍桐在沉泠的怀中睡着了。她好像一只抱着大树的小树袋熊,睡得安然又宁静。沉泠抚过她长发的手,都变得小心翼翼,怕惊扰她。他想起多年前,他在她给他的家里醒来,她也是这样趴在他身上。若他那时便看见她被箭羽插满的心脏正在淌血,知晓她付出了怎样大的勇气面对他,也许——夜里十一点,伍桐再次醒来。她还记得醒前的最后一场梦,她变成了一片叶子,在水上飘啊飘,快乐又自由。和她一起在河中的,是一只白色大熊、春天的熊。它一直追着她,帮她清理河里的石头,却不小心跌进一潭坠落的瀑布。伍桐终于心急了,用力摆动叶片滑上去。“扑通”一声,大白熊跌进了地下的池塘。伍桐飘落在它的耳朵上,哈哈大笑。还有……伍桐艰难地坐起身,抚摸自己的唇。许久没有过这种,心满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