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常路青声音中明显的停顿,老者的声音更沉了几分。“陆青,你还记得当初我同意把雯雯嫁给你的时候跟你说的话吧?我说过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过得快乐。我说过我对你其实并不算满意,你家没什么钱,你那警察的工作也没前途。但是雯雯就是认定你了,我怎么劝也不管用,我也只能认了。这几年来我们家没少帮你,你不当警察了,我帮你出资开公司;你公司生意不行,我把我的那些老朋友都拉过来帮你忙……我为你做这么多不为了别的,就希望雯雯跟着你能够生活得好一些。你现在搞出这种事,对得起雯雯,对得起我么?!”
“爸,我……”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老人再次打断常路青的话,语气愈发严肃,“总之,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当着工人和我老朋友的面被警察抓走,还是因为个ji女,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放?!让我姑娘的脸往哪儿放?!我那么好个女儿嫁给你,你却在外面搞三搞四,你让她得多伤心?!常路青,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你要再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女儿的事,我绝对饶不了你!我能把你带起来就能把你打回原形!!”
也不给常路青解释的机会,老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的屏幕暗了下去,常路青心头的怒火却烧到了头顶。老爷子毫不留情的一番斥责令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糟糕。常路青双拳死死地握着,片刻后,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地将桌上的东西扫向地面……
彩虹
在常路青郁闷的同时,重案组的几个人也开心不起来。法证组对常路青名下的三台汽车全部进行了细致的检验,结果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怎么可能?!”听到这个结果,程海洋禁不住睁大了双眼,他不死心地追问:“我说许柔,你们真的检查清楚了?”
“程海洋,你这是质疑我们的工作态度,还是质疑我们的工作能力?!”许柔秀眉一挑。
“不是,我的意思是,难道你不觉得不对劲?”程海洋反问,“你说这个常路青,要作案时间有作案时间,要作案条件有作案条件,说他不是凶手,我还真就不信了!”
听到程海洋这么说,许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们不想找到证据赶快破案啊?那三台车里里外外我们都查了个遍,确实没有发现孙玉莲曾经被关在其中的证据……”
“会不会是他把车座套之类的都换过了?”
“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内饰可以换,但有些东西是换不了的。以正常情况来说,一个人如果手脚被绑地扔在了车里,他一定会用身体或脚去撞车门。孙玉莲死的时候鞋子还在脚上,照她那双鞋子看,踹到车门或后备箱门上怎么着也应该能留下点痕迹,但我们检查下来,几台车上都没有类似的痕迹……”看着程海洋秦凯等人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许柔继续开口:“所以,如果你们坚持认为常路青就是凶手,那就需要继续努力,寻找别的线索了……”
在小办公室内,沈严和方礼源听完程晋松的讲述,也都陷入了沉思。
程晋松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李嘉宇,两人一时都没有做声。虽说没有找到决定性证据之前不应该先入为主,不过在昨天检查之前,大家确实都以为能从这次检查中发现些什么。如今这个结果,确实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看着沈严来回翻阅卷宗和照片的样子,程晋松开口道:“现在的关键是你们有多大把握这个常路青就是真凶。如果你们觉得凶手就是他,我们就再继续查;如果你们不能确定的话,那么就要考虑真凶是不是另有其人了。”
“我们怀疑常路青,是因为目前他的嫌疑最大。”沈严开口说,“你们也知道,无论是作案时间,还是作案条件,他都完全具备,而且有不只一个证人证实他应该是孙玉莲遇害前最后见过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话,我真想不出还有谁也如此符合条件……”说到这里,沈严看向李嘉宇,“嘉宇,我记得你之前就认识常路青吧?你对这个人印象如何?”
“我和他也有好多年没见过面了。”李嘉宇说,“当初在警校的时候他比我大几届,所以真正接触的时间也就只有一年左右。印象中他这个人性子比较直,说话办事挺有正义感,不过也比较容易冲动。他毕业后我们就没太多接触了,我只记得他有次回过学校,感觉好像工作并不是特别顺心。后来我好像就没再见过他了。所以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也不太清楚。”
沈严听完,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方礼源看着沈严建议道:“要不,还是两边一起查吧?”
沈严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四人起身走出房间,等在外面的众人见他们出来,都立刻迎了过来。沈严看着自己组员,说:“大家应该也知道了,法证对常路青的车子进行检查,没有发现作案的痕迹。但是目前为止他仍是嫌疑最大的人,所以我们既不能放弃对他的调查,也要考虑凶手另有其人的可能。咱们就两条线同时入手,同时去查。礼源和秦凯负责调查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