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老汉一惊:“你从何处来?”
“从来处来!”
“来此何意?”
“求卜问路,别无他意。”
麻衣老汉一笑,朗声道:“你既然也有紫气贵运,那我便为你指点迷津。”
“不胜感激,愿闻其详。”
“你因果我算不到,但一条血线自东北方向索你,要问路,往那里走就是,有你离开的路。”
“感谢前辈,告辞叨扰。”
屋内,两撇胡子胖道士和黄脸中年人面面相觑,听见人走了,打开门,门口是一壶好酒,没有其他。
“嘿,懂行的,还有因果账!”
胖道士嗅了嗅,酒香扑鼻,可惜瓶子太小了:“师叔,刚刚那人是谁啊?”
“天涯旅客,江湖路人。”
“师叔您就不能说点我们能懂的……”
麻衣老汉苦笑摸着鼻子:“怎么说?老夫都不懂,这一狗两身是怎么出现的。”
“一狗两身?”
“算了,今日贵客已经醒了,你们去备点吃的,有人送了这酒,今日刚好成宴。”
世外人,不问世事
七星宫东北,还是山,这个时代连条像样的大路都没。
秦昆涉险而去,绕山而行,山腰险峻,稍一踏空,很容易摔到十几米高的崖下。
好在天眼凌空,走不了冤枉路,自此走出山时,已是黄昏了。
江畔,秦昆有些饿,垫了点食物,正思忖着还要走多远才能见到目标时,忽然好手窸窸窣窣传林而来,走向自己这边。
“头儿,有伏兵!”
走出林子,来到江畔,有人低声提醒。
领头的一巴掌拍在那人脑袋上:“一个人也叫伏兵!”
然后藏好腰间短刃,板着脸朝秦昆走了过去。
“你是谁啊?!隋军斥候奇袭来了,还不赶快逃命?”
那人说的极认真,像真的似的,秦昆望了他一眼:“你们又是谁?”
“我等都是Yin川猎户,此番敌袭,回不了家,逃命而来。兄弟一人出行,小心遇到那些歹人,要不要随我等结伴,速速进城?”
“不用了,一群阿猫阿狗而已。”
那人气的不轻:“隋军已有横扫天下之气象,你说他们是阿猫阿狗?灭我南陈指日可待啊。”
秦昆心道快拉倒吧,你就差把隋军写在脸上了,还装什么猎户。
城里那些官兵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一个个散漫软弱的,出城时唯有领头的都尉看起来才有点像军人样子,再看你们,五个人,自称猎户,每个看起来都比那都尉骁勇,你要装也装的像一点啊。
“你们走吧,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也不是我要找的人。”
秦昆不想干扰这里的因果,挥手驱赶。
一个布衣青年呵斥:“我大哥好心与你结伴,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几人正是奇袭而来的隋军中的一股,此刻化整为零,任务是摸入城里制造混乱,现在和其他兄弟还没汇合,所以必须不能被人发现。
他们觉得多少得给秦昆绑了,免得多生事端,正互相使了个眼色,准备围上来时,秦昆目光忽然看向江水上游,站了起来。
木筏沿江而下,上面站着一个和尚。
和尚双手合十,静静看向远方,那目光平和,身躯并未随着江水颠簸。
一瞬间,和尚的目光和秦昆对上,让旁边五人也好奇起来。
只见木筏来到近处,似乎有人控制一样,直接靠岸,撞岸搁浅的一刹那,和尚一跃来到江畔。
“阿弥陀佛,贫僧在这里等了你三年。”
和尚似乎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对秦昆说话,秦昆知道正主来了。
从小到大,还没多少人专程等了自己三年之久,面子上怎么着也会感动一下,可惜他知道这人不怀好意。
三年的痴等,换一个不尽人意的结果,不太值得。
“你……有点弱。”
秦昆想了想,如实道。
那和尚一笑:“总得有结果,要么心死,要么人死。”
一瞬间,周围的隋军斥候还没搞清二人是什么关系时,发现那和尚直接欺身上前,与秦昆打了起来。
僧人衣袖挽起,苦练外门功法的臂膀如铁,横掌拍向秦昆脸颊,秦昆后撤一步,抬手一拨,居然没有拨开对方袭来的铁掌,于是借势反身一肘与他对上。
砰!
音波一震,二人分开,秦昆讶异,他发现刚刚对方出掌时竟然和全身融为一体,要拨开那一掌,就得在一个不好发力的角度,用出多于对方十倍的力气。这和尚的攻击角度都是算好的!
和尚也有些错愕,自己算是奇袭,再加上横练秘术,周身铁铸一般,刚刚对方没有隔开自己一掌,已经是轻敌了,可他竟然反应如此迅速,借势反手一肘化解了危机!
这得多丰富的临敌经验和多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