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虽然多年来跑遍各国的经历,使曹子诩不至于限入时差之苦,但脑袋里还残留着昨晚的宿醉。即使如此,他仍是扬起了一边的唇角。他对于偷窥这件事,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怪那个修女一出现就占据了他的注意力,就从她开始做伸展cao的那一刻起,更别提她那可以让人清楚看见她一口白牙的举动。曹子诩突然很想仔细地观看她,于是便站在树旁,但两个小表的出现却令他不自觉地藏身于大树后。她看起来很年轻,有种清新脱俗的美,让人无法联想竟会置身于此。他猜测她大约二十五岁左右,身高顶多一百六十公分出头。那充满灵气的双瞳,就算不开口也能让人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情绪,而包覆着头巾的影像,不禁让人有更多的幻想空间。虽然穿着死板无朝气的黑袍,仍不难看出她衣衫下的姣好曲线。即使他从未涉猎至这块领域,印象中的修女也该是温柔恬静的样子,绝不是方才所见到她那带点傲气的模样。还有,有修女会随身携带着那么大一块巧克力在口袋的吗?不会是专为小孩子准备的?因为他不巧就瞧见了在她送出巧克力之后,脸上那有些不舍的可爱表情。那女人真的是个修女吗?不论如何,她已经成功的引发他的好奇心了。曹子诩一边暗忖着,一边缓步走向中央拱门,然后穿越西边的侧廊来到教堂墓地。然后,他伫立在墓园管理室前,表明自己的身分和来意后,园丁立即放下手边的工作,恭敬地为他打开沉重的大门。面对着刻上父亲名字的石碑,曹子诩的内心仍是回荡着些许激动,他在十字架旁放上一束鲜花,接着膝盖跪地、双手合十的默祷。父亲和英籍母亲结婚后,便定居于lun敦。但母亲却在他原本应该和其他的孩子一样,享受关爱的年纪时和别的男人私奔,留下年幼的他和伤心的父亲做伴。他终日看着父亲沉痛、日渐憔悴的身影,开始痛恨起自己身上流着那狠心女人的血ye!他不信任女人,更加地狂浪不羁──女人对他而言,通常只有一个功用。曹子诩有张俊俏的脸,多数的女人都会对他投怀送抱;而他也几乎完成了她们的心愿,并非他真的想要,只因他习惯了放浪形骸。世上没有真正的爱情──他不愿像父亲那般掏心掏肺的付出,却只能独自捧着被人丢弃的真心永无止尽的等待。“愿上帝能安抚父亲的灵魂,让他彻底摆脱世俗的牵挂,得到永恒的安详。”曹子诩默念,然后在胸口以手划上一个十字架后起身。他从不为自己祈祷,因为清楚自己多年来游戏人间的放荡行为,不值得上帝回头看他一眼。三个月前──“我看老头子是疯了!”高立达愤怒地咆哮。魏杏雪难以置信地怒视自己的丈夫“我不许你这样说爸爸!”“难道不是吗?儿子早死了,遗产不留给我这个做女婿的,也该留给你这个唯一的女儿才对,居然会给那个前年才相认的孙女!”他将酒杯用力扔至墙角“而且是全数的百分之八十,剩下的才施舍给我们吗!?”“那只是爸爸的个人财产。他并没有变动到公司的任何人事,你的董事长位置仍坐得稳稳的。”她为父亲叫屈。“但你伟大的父亲,却忘了还有个从小就陪着他的孙子!”魏杏雪回避丈夫凶狠的眼神“爸爸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是的,她的父亲早就看清这个入赘的女婿,最终也只是觊觎魏氏家族的庞大资产。她是觉悟得太晚了,但为了家庭的完整和魏氏的名声,她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自己的儿子又是个生性懦弱、成不了大器的人,恐怕最后所有的财产也是落入高立达的掌控之中。“狗屁道理!”他冷哼一声“死了还这么惹人厌!不过,最后的赢家仍会是我。”老头子死前,一点权限也不给他,若不是顾忌那老头还有强大的势力和外界的眼光,他怎么会甘心屈于一个空头职位上。“你打算怎么做?”魏杏雪面露恐惧。
“让承哲和那个冒牌货结婚,然后我就能顺理成章接收那份遗产。”高立达狡猾地大笑。“心靖不是冒牌货!”她气得大声尖叫:“不行!我看你才是想钱想疯了,他们可是表兄妹啊!”他凶狠地瞪了妻子一眼,然后拿起装着仅剩些许酒的玻璃瓶一饮而尽。“谁知道是不是呢?那可是六亿多的遗产,我总得赌一把!”“赌、赌、赌!你就是这副德性,爸爸才不敢把钱交给你!”一个清脆的巴掌声猛然响起,鲜红的血滴从魏杏雪的嘴角流出。她朝丈夫扑了过去“你这个禽兽!”房间里一片漆黑,魏心靖将颤抖的身子藏在厚重的被窝里。自从爷爷去世后,家里就总是围绕着姑姑和姑丈的吵架声。她不敢踏出房门,即使听不见他们争吵的内容,她也明白一定是为了爷爷留给自己的那份遗产。在她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双亲因为空难而留下她一人,而她素未谋面的爷爷也出现在丧礼之中,她从来就没听父亲说过自己的身世,父亲竟是台湾最大海外进出口贸易的魏氏集团之继承人。从那一刻起,她原本平静无波的人生起了变化,因为抵不过爷爷和姑姑的哀求,她回归到魏氏家族。此后,爷爷和姑姑对她疼爱有加,姑丈也一直对她表现得相当慈爱没想到,却随着爷爷的去世而变了调。高立达开始处处找她麻烦,甚至怀疑她并不是魏家的血脉,但在姑姑的坚持下,她并没有去做任何血缘监定。那时,她常听姑姑谈起从第一眼见到她的脸孔时,那如出一辙的净瞳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