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大楼的公园旁,魏心靖和魏承哲走到大树底下的一张长椅坐下。魏承哲关心的问:“要吃点东西吗?”魏心靖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头,吊脚拨弄泥土。“她已经开完刀,状况也稳定下来了。”“我明天会去签让渡书,你帮我通知他。”魏承哲坚决地摇头“不行,那是爷爷留给你的。”“我才不需要那些钱!为了不让那个人渣再伤害你们,这是我唯一能做的。”魏心靖气愤地大喊。“心靖,你先冷静下来。”魏承哲握住她颤抖的手“别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次不是因为你。”“不是?那又是为了什么?”她不解地问。“父亲因为投资股票惨赔了上千万,其中还包括了部分的公款,造成公司资金缺口,这件事被母亲知道后他们激烈争吵,甚至大打出手。”“他真的想搞垮魏氏集团。”她的声音冷硬如寒冰。“都怪我无能”魏承哲自责道。“不,谁都奈何不了高立达那无底的贪婪。”“正因为如此,你更不能自投罗网。父亲现在已经想钱想疯了,如果见到你,不可能轻易放过你,他甚至——”“我知道。”她插话“他想让我们结婚,得到那笔巨额遗产。”魏承哲惊愕地睁眼看着魏心靖。“姑姑都告诉我了,这次她也是为了保护我而将我送进教堂隐藏起来,但后来还是被姑丈发现了,所以唯一知情的老修女才会请那位先生帮助我。”她老实地全都说出。“他和教堂又有什么关系?”对于那个男人,他仍是一无所知。“他是教堂创办人的儿子。”“原来如此,他可以信任吗?”他带着疑虑问道。魏心靖毫不考虑地点头,脸上还带着一抹微笑“他虽然嘴巴很坏,态度又傲慢,但他不会伤害我。”魏承哲紧握着拳头。他真恨自己的软弱!无论是母亲或是魏心靖,他都保护不了,为什么让她有安全感的人不是他?虽然母亲曾经一再提醒他,他和心靖是不折不扣的血亲,但他终究抑制不了内心微妙的改变,尤其是看见她提起那个男人时的神情他有股难言的痛苦,撕裂着他脆弱的心灵。月儿高挂,寒冷的气温伴随着夜晚来袭。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曹子诩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新加坡文物馆的开幕仪式一结束,他推开了所有邀约,赶上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台湾。旅途上,他烦躁得连眼也合不上,而四个小时的飞程,令他如坐针毡,连在机场买的巧克力都忘了带回来。他火速回到家,却见不到魏心靖的踪影。这下糟了,他早上出门前本来想到要告诉她他的手机号码,却又觉得那好似情侣间才有的行为没想到一念之差,竟造成他现在一颗心悬挂在半空中,担忧的局面!曹子诩拿出手机,快速搜寻联络簿。五秒后,莫席接起“真难得,你还没把我的电话删除啊?”“他妈的,我现在没空跟你扯!”曹子诩大吼。“干嘛一打来就骂人啊?”莫席摸不着头绪的回应。“帮我查一个人。”虽觉得委屈,莫席还是很有义气“说。”他掀开被子离开身旁女人的温柔乡。“魏氏集团的负责人住在哪?”“魏氏集团?”莫席想了想“你是指专营海外进出口贸易的那个吗?”“应该是。”曹子诩低沉道。“我等会儿拨给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曹子诩紧盯着握在手上的电话。在它发出声响后,立刻接起来。“你要找的人叫高立达吗?”莫席问。“我管他叫什么鬼!详细地址查到了吗?”“那有什么难,但你要干什么?”“你现在立刻去那里等候。”“我?”莫席简直快疯了“你先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行不行?”“记得上次在我这儿见到的那个女人吗?”他冷静下来。像是突然顿悟般,莫席惊讶的开口:“不会吧?你那个小修女就是魏氏集团,外传将继承六亿遗产的人吗?”“是,她现在恐怕有危险了。”
“那我去要干嘛?你呢?”莫席问。“我现在去教堂找看看,你先在外面观察屋内的动静,等我会合。”在电话另一头的莫席,马上拉开勾住自己脖子不放的女人,兴奋地说:“要活动筋骨了吗?”事实上,年轻时的莫席比曹子诩更冲动、更易怒,只不过碍于目前的身份地位,他尽可能地不沾惹上一些负面新闻。“必要时。”曹子诩挂了电话。当曹子诩将车子驶出大门时,车灯探照出魏心靖站在门外发呆的身影。他二话不说立即冲下车,浑身充斥着暴戾之气的站在她面前。“真的是你回来了。”魏心靖淡笑说。“你去哪里了?”曹子诩压抑着怒火问。魏心靖仰望着他,有些畏怯地道:“我去见姑姑了。”他深吸一口气,绷着脸说:“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可是姑姑病了。”“那也有可能是个谎言。”这个傻女人,一离开他的视线就急着奔向陷阱。“承哲哥不会骗我。”她反驳。“魏承哲?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曹子诩气得嘴角抽动。魏心靖其实不认为自己犯了何等滔天大罪,甚至觉得他的愤怒有些不合理,但在曹子诩如此盛怒的情绪下,她还是选择温和的解释一切。“他昨天在市区看到我们了。”曹子诩的眼神直勾勾地探进她心里“所以他跟踪我们?”她不敢看他,低头绞扭着自己的手指“他只是担心我。”“谁知道他现在心里打什么主意?”曹子诩冷哼一声。看不到她,几乎使他抓狂,难道她就看不出来他脸上的担心吗?“他不是那种人!”她再也忍不住的抬眼怒视他。为什么曹子诩总是不相信任何人,不过是个素未谋面的人,他却认定了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