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允杀了他的亲娘,让他成为孤苦无依的孤儿,因此郑武誓言要杀了蓦允为母报仇。蓦允不想再重提往事,也没真正想过杀了郑武,因而明知太后指使郑武做了许多事,他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而今是郑武抓走了春芸姝,让他再也无法容忍,才会找上太后摊牌。“哀家也是不得已的,蓦允,是你夺走咱们母子该享的至尊皇权,哀家是忍无可忍了!”太后痛恨的说。
“那你当如何?”骞允口气冷得如春寒料峭般问。“哀家要你还权于我儿,并吞毒自尽。”太后表情狠戾的说道。“太后娘娘要殿下吞毒?!”苏槽惊心,没想到她竟敢提这样的要求。蓦允脸色未改。“如此,你便放过本王的王妃?”他问。“没错,你愿意来找哀家摊牌,那自是肯为春芸姝死了不是吗?”太后得意的问,她本来没把握他会为了春芸姝来找她,可他真来了!那她就赌赌他能为春芸姝做到什么程度。这是她等待多年的唯一机会,终于找到他的弱点,那春芸姝就是他的软肋,自己朝他要害刺下,若能成功,即便有险也值得去冒!四下再无声息,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苏槽紧张的看着主子,几乎预料到他会如何决定。“好,放了春芸姝,本王愿死。”蓦允果决的说。苏槽瞬间白了脸孔,许缇儿则是失控的嘶吼出声。“蓦允,你竟为了春芸姝死都肯,她凭什么?凭什么得到你这样的对待?!”众人惊瞧她的失态,太后和李兴更是对她怒目相对,这女人他们老早不想要了,只是她突然说怀孕了才勉强留下,这会却为了蓦允“真情流露”可真真丢了他们的脸面!蓦允冷然瞧她。“她是本王的妻,本王答应护她一生一世。”“你对我可曾也有过同样的心思?当年是否也”“你与她不同,本王一开始就对她动心,对你却是未曾有过,若不然,成为吾妻的人会是你,不是她。”许缇儿脸色惨淡死白,似再承受不住地崩溃跌坐地上。“蓦允,你狠,你真狠!”她咬牙切齿。他漠然以对。“你多次伤害她,本王未杀你已是留情,若真狠,你哪有命活。”她如坠冰窖,再说不出话,连眼泪也掉不下来,真的绝望了。“蓦允,你毕竟是蓦宁的孩子,竟跟你爹一样都是痴情种,哀家佩服啊!你既愿意死,那还不照做?别让哀家久等了。”太后暂时懒得理许缇儿,此刻满面喜色,等不及的催促蓦允。一旁已有太监送上早备好许久的毒液要让他饮下。蓦允盯着那碗幽黑剧毒,伸手接过了。“殿下,万一他们出尔反尔,您飮了毒却不放人怎么办?”苏槽焦急的问。“放心,哀家不会说话不算话,这些年来哀家虽恨你家主子夺权,但他当年未杀哀家与兴儿,这点还是让哀家感激的,所以他舍命要保的女人,哀家也会网开一面,放春芸姝一条生路。”太后保证。蓦允浅笑。“本王便信你一回。”太后嘴角上扬,他不信也不成,他这回是大意了,轻易爱上人,他这样的人本不该爱人的,若爱上人就是自寻死路,如今那女人落入她手中,若想心爱之人活命,他就得乖乖去死。蓦允面色如常,拿毒液的手连抖一下都未曾,像喝的是平常之物,没半点赴死的惊畏,其他人见了不禁打心理敬佩,对照李兴方才的表现,这才是个人物,只可惜,蓦允并非吾党,不死,他们也难生存。“殿下”苏槽想阻止又明知阻止不了,眼眶泛红。“苏槽,本王若去,那女人可不能再张狂了,替本王照顾好她,别让她教人欺侮了。”饮毒前蓦允交代。苏槽流下泪来,太后说的没错,主子看似是世间最无情冷酷的人,其实是最痴情的人,一但真心爱上就能献出所有,包括性命亦在所不惜。“是,苏槽谨遵殿下命令,会护好王妃的。”他哽咽说。蓦允微笑,当众饮下手中那碗毒液“为何劫我?”春芸姝怒视绑架自己的人,开口斥问,尤其想起他为了抓她伤了凤佳就更气了。她被带走时回头看凤佳身上插了把刀,倒卧在地,满身是血,怵目惊心,令她担心凤佳伤势不知如何了?可已脱险?“劫你自然有用意,但,你不想念我吗?”郑武流里流气的问。她瞪着他,他这么问让她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他故意作弄她脱了他的衣服,逼她吃他豆腐,藉此转移所有人注意力,这才好对阿允不利,而他这会就是调侃这个!“哼,想,怎么不想,你那身肌肉是不错,不过也就只有身材能看,脑袋不行。”她讥讽的说。他闻言马上拉下脸。“春芸姝,你落入我手中还敢嚣张吗?你当我是骞允,能容你放肆下去?”她笑得肆无忌惮。“我可警告你,我男人不是好惹的,你敢劫我,当心没好下场。”他仰头大笑。“春芸姝,你真不知死活。”他啧啧摇头。她这么近又仔细的看他,发觉他真与自己那口子有几分像。“坦白说,你与阿允乍看之下挺像兄弟的,不过外貌虽像,可这气质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不理会他为何笑得这么讨人厌,直皱眉盯着他说。他瞳孔一缩,猛然扼住她的手腕。“谁与他是兄弟,他不配做我兄弟!”他咬牙切齿的道。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我刚不过是随口说说,但你这话什么意思?”两人不会真是兄弟吧?!“反正你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那小子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她吃惊。“真是如此?既是兄弟,你还千方百计杀他?”“他杀我娘,逼得我爹不要我,让我自小没人疼爱,要不是太后娘娘可怜我,给了我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