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里听过。”“学校里恐怕不止「奇」一个外来人,这些外来人到处捉人,被捉到的人会被强迫穿上炸弹背心,成为人体炸弹。你听到的爆炸声就是人体炸弹爆炸的声音。我班班长许静昨天也成了人体炸弹,被炸死了。”“你知道外面那个陌生人的名字?”“不知道,我自作主张给他取的。”“许静……死了吗……”“嗯。我亲眼所见。”还亲眼目睹吴国富的死亡过程。“地动山摇的声音呢?是更大的爆炸声?”“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想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肯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东西?什么东西?”钱建峰在门口问道。他应该是审累了,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怪物!”我说,“准确来说是一头像实验楼那么大的黑色生物。”“哇~还有这种生物?”冯丽娜摆出夸张的表情。“嗯。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生物,所以暂时称呼其为“不明物”。”“你还真是喜欢取名字呢。”冯丽娜浅浅一笑。“哈哈!”我挠头尴尬地笑了几声,接着说,“这个不明物行走时会发出巨大的响声,而且行动迅猛。不知什么原因,它死咬住我们一行,在与它追逐的过程中,它还把那栋旧实验楼撞坍塌了。也是因为它我才和杜莱优他们分开。”“喂喂喂。成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不是夸大其词了,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生物。”钱建峰一边理他那头卷发,一边说。轻蔑的语气。不信任的表情。正常的反应。在没有亲眼所见的情况下,被人如此告知,我同样无法相信。“说出来确实让人难以相信,不过它的确真实存在,去旧实验楼那看一下就知道了。”“那怪物现在在哪?”钱建峰如同质疑般问道。“我也不清楚。”“说起来确实听到类似于楼房坍塌的声音。”冯丽娜说。这番话有打圆场的意思。“外面这人看起来不像一般人,很难对付,你是怎么制服他的。”钱建峰把话题转移到「奇」身上,如此说着。“乔梓轩都能栽他手里,你是怎么全身而退。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在一起的吧?”我把牛nai往嘴里送,思考该不该回答他这个失礼的问题。钱建峰的意思很明白,他暗指我是借助或利用了乔梓轩的能力或性命,才得以将「奇」制服。他把我当成小人了,或许我真是小人,但乔梓轩的死亡确实与我无关。“你不是要撬开这个外来人的嘴巴吗,何不妨亲自问他。”喝下一口牛nai之后,我说。“也好。”钱建峰撂下这句话,就气冲冲地出去了。是我不善言谈吗,怎么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了。另一人则停留在原地,握住我的左手,研究起我左腕上的绑发绳。“我以为杜莱优这辈子都不会对男生动心,想着她要么孤独终老,要么变成蕾丝边,看来……并不是这样。”“…………?”怎么又说起绑发绳的事了。我无法理解她是怎么从一条绑发绳中引出那么多的臆想。我将手缩回来,回道:“男女之间就只能是暧昧或爱情?”“不然呢,还能有纯洁的友谊?”我看着冯丽娜那双圆滚滚的大眼很郑重地问道:“那我和你之间也存在着一方对另一方的暧昧吗?”像是出乎意料般,冯丽娜眨了眨眼睛。“你……是在撩我吗?”我看着她不说话。冯丽娜则冲我笑了笑。“你没有之前那么木讷了耶!一个男人会成长,无非几点:失恋、坠入爱河、经历重大挫折。你是哪一种?”“我……”我成长了吗?不觉得。“我一点都没变,我也希望有所改变。”“哦~~~”没错,一点都没变,不,甚至还退步了。我退步了。“不对哦,成果。人每时每刻都在成长,就算是变得更滚蛋了,或是退步了,更愚笨了也是一种成长。成长不只有正面性,不只有变得更好才叫成长。只是成长具有客观性,有令人为之惊呼的成长,也有令人嗤之以鼻的成长。而你的成长……似乎有些成熟男人的味道。”我表示震惊。对冯丽娜说的话表示震惊。若简单以年龄说事,我确实成长了。冯丽娜感受到我身上的差异了?可是——“我和你前后不过聊了那么几分钟,这就能得出定论了?”“嘻嘻!女人的第六感。”“很抱歉,你看走眼了。”“对啊,我时常看走眼。”冯丽娜脸上的笑容忽然淡去。我自知自己失言了,不,容我狡辩,应该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才对。
在专业班里冯丽娜的名声不太好,如前面所述,钱建峰并非她的第一任男朋友。若将范围限定在这所学校,冯丽娜的第一任男朋友是二班的乔梓轩,第二任是计算机系的学长,第三任是食品系的学弟,第四任才是钱建峰。据我所知,这几任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出手阔绰。交往过的男朋友太多会是一个问题吗?值得成为一个问题吗?我认为只要每段感情都干净利落,且做好避孕措施不恶意传播疾病,不累及下一代,便不成问题。冯丽娜将每段感情都处理得很干净,干净到无可挑剔,干净程度甚至成为一种话题,游离在集体边缘的我都能耳闻的话题。与那么多男生交往,又与那么多男生分手,确实可以说是“时常看走眼”。不过,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了。但看冯丽娜的表情,如若不快速转移话题,我怕是要被她误解。表情……咦?冯丽娜怎么又笑了。“不过……这次我绝对没有看走眼。”她说。带着笑容说。“成果,你相信真爱吗?”“啊?”我讶异于她的快速转变,以至于没能听清她说了什么。“你相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