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面具与方才唐句所戴一模一样,就连那身影也十分相似。那人的腰间也别着一支玉箫,同方才唐句那支一模一样。直到房门被推开,端木初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侧目看向那人,那人却站在门口再不靠近。端木初好奇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你是?”那人拂了拂衣摆的尘土,动作简直与唐句一模一样,若不是方才看见唐句从院墙翻了出去,端木初定然会以为是唐句去换了一身衣服回来。“阿初姑娘!”那人唤她,声音像极了唐句。他走到桌边,自顾自的坐下。端木初愣了愣,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认识我?你是谁?”那人的唇角微微上扬,上扬的弧度与唐句也是一样。只听他道:“阿初姑娘不认识在下了?上一次在竹林中拆穿你女儿之身的,便是在下。”“你就是那个采花贼!”她记起来了。上次在竹林中,对她动手动脚,拆穿她女儿之身,又将她伤到的那个红衣人!那张妖孽的脸,她一辈子也忘不掉,但是那晚的仇,她同样忘不掉。“你是花无天?你怎么跑到十二指山来了?”端木初警惕的看着他,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她肩上的伤尚且未好,自然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红衣人目光浅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屑的笑笑:“第一,我不是采花贼花无天,不过是借用他的名号,探探你的虚实罢了。第二,那个采花贼,我已经为民除害除掉他了。第三,我原本就是十二指山的人。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端木初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既然他不是花无天,为何扮成花无天?又是为了探什么虚实?“你是十二指山的人?”这是此刻她唯一能问出口的问题。那人随手去了一只白瓷茶杯,拎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笑笑:“在下司马晴苍,是十二指山的右护法!”“司马晴苍?”端木初瞪眼,不仅将他上下打量。司马晴苍的名号,她曾听云安说过。听说是个狠厉角色,对上当家唐句是情有独钟。对一个传闻中丑陋无比的男人情有独钟也就罢了,但是江湖中人都知道司马晴苍是一名男子。这样一来,他与上当家唐句的事,就是天下最大的丑闻了。见她用那么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司马晴苍不禁冷下脸来,不悦的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端木初这才收回了目光,不禁放下心来:“既然你是唐句的情人,那上次的事我便不与你计较。”看在唐句救她一命的份上,端木初决定放他的“情人”一马。司马晴苍却愣了愣,面具下的容颜微微泛红。他抬头看了看端木初,不禁问道:“阿初姑娘可喜欢我们少当家?”“诶?”端木初愣住,尔后使劲的摇头:“我对丑男向来没有兴趣,你放心好了!”就算唐句容貌姣好,但是想想他与司马晴苍的关系,端木初都会觉得一阵恶寒。不过,实在可惜了。想那司马晴苍如此妖孽的男子,竟然就这么夭折在唐句那坨牛粪上了!端木初不禁叹气。“丑男?”“是呀!江湖传闻,凡是见过十二指山少当家那张脸的人,可都是吓死了。”足以见得,这位少当家,可是一个无形的杀手,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便能将人……吓死。司马晴苍低低了笑了,轻掩着唇角,面具下眉眼飞扬。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扑鼻的冷香,灌进了端木初的心坎。他看见凌乱的风中站着一个素白衣衫的男子,正是唐句。唐句手里端着一锅热腾腾的鸡汤,香气瞬时灌满了整个房间。端木初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目光却在门口的唐句和屋里的司马晴苍身上来回游移。他们两人此刻相互对望着,唐句不进来,司马晴苍也不出去。端木初站在窗边,尴尬的咳了一声,道:“你们……饿了没?”唐句这才转身关上了房门,将鸡汤放在桌上,招呼端木初:“过来,趁热全部吃光。”端木初愕然,不禁指了指一旁的司马晴苍,道:“那……他呢?”唐句的目光从那人身上扫过,撩起衣袍在桌旁坐下,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出去。”此话是对司马晴苍说的,他说完,司马晴苍便站起身来了。端木初打量着他们,心下揣测着,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司马晴苍的目光淡淡向她看来,低垂着眼帘,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看了端木初许久,最后邪魅的勾起了唇角,猛的俯身靠近端木初,在她脸颊上浅吻了一下。“嘎吱——”房门打开,那道红影迎着冷香潇洒的走了出去。剩下屋里的两人,一阵死寂。端木初手中举着一只白瓷勺子,瞳孔大开,眼里满满都是惊吓之色。方才……司马晴苍的确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柔软的唇瓣扫过她的脸颊,透着一丝丝冰凉。她这是……被调戏了!一旁的唐句则是一直用冰冷的目光送走了司马晴苍的身影,面具下的那张脸,此刻十分难看,那人竟敢当着他的面,调戏端木初。他的拳头不禁握紧,端木初听见骨头碰撞的响声,不禁回过神来。她的目光扫过唐句的嘴角,见他死死咬着下唇,定然是生气了。“你要不要跟去看看?”她这么问道,换来唐句狠狠一瞪。“你好好把这鸡吃了,汤也喝了,我去去就来。”他说着,站起身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端木初望着走远的红白两道身影,不禁扬了扬唇。十二指山的人,也不是江湖中传言的那样坏,至少唐句和司马晴苍没有让她生出不好的感觉。天色逐渐昏黄,黄昏将至,唐句却还没回来。想不到这小木屋自带着小厨房,端木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