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下了这样的决断,端木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胡说八道什么!对了,洛华公子呢?”“走了,这么晚了,我让他回去休息了!”叶丹砂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端木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本来还想问问这药是哪里来的,他方才不是说这药不是他祖父研制的吗?”叶丹砂恍然,笑道:“我问过了,听说是绕过村子,往前走一百里路,便能看见一座山。那山上有个道观,观里只有一个道长,这个道长曾经是名动江湖的药王,专门研制药物。那些药是前些年,洛华祖父求来的。他说他祖父便是一直在研究那药,但是直到死都没研究出结果来。”她说完,耸了耸肩,显然是对洛华的祖父感到惋惜。端木初琢磨着,明日得再进村子里检查一下里面的病患,然后才能按照症状配药。至于这药粉,她实在琢磨不出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功效。“早些睡吧!明日再随我进村里去一回,这次带些驱寒散热、清毒的药物。多少能减免患者痛苦!”端木初说着,便起身向那张简陋的床步去。说到减免痛苦,叶丹砂还想到一件事。“小姐,你说为何那个老人家会死的那般安详?看起来一点也不痛苦。”端木初顿住脚,回身解释道:“想必他是用药物麻痹了自己,所以死之前丝毫也不感到难受,才会死的那般安详。”叶丹砂明了的点了点头,不禁多问了一句:“小姐是不是喜欢肖公子?”端木初愣住,无言的扫了她一眼,笑道:“好端端的怎么这么问?天晚了,休息吧!”她说着,便自行解了腰带。叶丹砂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静静上前替她宽衣。那厢,冷月清华洒在两人身上。庄纤月撑着虚弱的身子,一直不肯停下脚步。顾云安便跟着她,“庄姑娘,你身体尚未康复,还是随我回庙里去吧!”庄纤月不支声,她自一开始便听见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之死一直隐忍着,不肯睁眼面对现实罢了!可是,人是不可能睡一辈子的,除非那人死了。所以,当她睁开眼时,便想出来散散步。顾云安以为她想回夜来山去,便一直跟着她。庄纤月笑他傻,内心却在隐隐泛疼。走了许久,她停住了脚,在那条绕村流过的小溪边上停下。见她终于停下了脚步,顾云安这才放下心来。“庄姑娘请节哀!”他试图安慰她,那人却淡淡一笑,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月白洒在两人身上,不远处的杏花村静静呈现在他们眼前。薄雾笼着整个村庄,似是一张纱网,将里面的人困死在里面。庄纤月朝那边遥遥望了一眼,轻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坚强的活着,找到仇家,替我爹爹报仇!”人是如此渺小,一场瘟疫,一场屠杀便能轻易死掉那么多人,果真是贱命!庄纤月的眼里涌现出一丝恨意,特别是得知那屠杀她山庄的人是当今皇帝时,那股恨意越发深邃。
顾云安轻轻步到她身后,温和的声音语道:“你现在好好养身体,我们大家都会保护你!”他的话令庄纤月一愣,她回眸看向他。这张脸,她曾经日思夜想,三番两次被他愚弄,却又不知不觉将他放在了心上。情悄无声息而来,悄无声息的扎根,她便这么不知不觉的明白了喜欢。两个人静默相对,迷离的月色笼罩在他们身上,忧伤而凄凉。翌日,一大早。端木初便去了杏花村,洛华与她同行,将她带着去看那些等待死亡的人。这些人要么寒颤,要么高热,全身酸痛,并且腹股沟或是腋下肿块,胳膊大腿以及身体其他部分出现不匀称的疱疹,皆是痛苦难耐的模样。“这些人都活不过七天!”端木初再次肯定了洛华祖父的结论,证实了七日陨一说。洛华见她要伸手去碰触患者的皮肤,当即阻拦道:“你别碰她们,恐会传染!”端木初瞧了他一眼,淡然道:“能否麻烦洛华公子去通知那些未死的病人,就告诉他们别放弃活下去的机会,总会有办法救治他们。”洛华点了点头,再三叮嘱她:“阿初姑娘切记不要碰触他们!”他这般紧张,只因为他的祖父便是因为与病人有过多接触,才染病死去了。端木初还是个妙龄年华的姑娘,岂能叫她犯傻。端木初点头表示同意,洛华这才转身去了别家。见他离开,端木初的目光这才认真起来。方才那番话不过是为了引开他,大夫看病,最起码要望闻畏切,岂能不接触病人。她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病患,乃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端木初轻轻伸手过去,扬起唇角,温柔的向她笑道:“大娘,我是大夫,让我为你把把脉。”方才洛华的话,那位大娘想来是记在心里了。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必了,姑娘还是不要碰我的好!”端木初愣了愣,淡淡一笑,便强行伸手把住她的脉搏:“没事的,我是大夫,身子骨强!”大娘讶异的看着她,眼里泛起一抹泪花,哽咽的道:“姑娘真是菩萨菩萨心肠!”她的脉搏比较虚弱,紊乱,端木初又查探了她手背上的疱疹,不禁蹙了蹙眉。这病不好治,只能先开一些清热散毒的药,稳住这些或大或小的疱疹。再者,病人的身体发烫,得把温度降下来。她思忖着,将手抽了回来:“大娘,我一会儿叫洛华煎些药,你且喝着。这几日我都会来观察你的病情,你放心吧!”“谢谢姑娘!谢谢!”大娘泪眼婆娑的望着她。端木初却明朗的一笑,从她床畔站起身来。恰在此时,洛华步了进来。“阿初姑娘,在下已经遵照你的吩咐,通知大家了!今后可要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