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趴在石壁上,一动也不敢动,监视着“素炼”的一举一动。
“素炼”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金丝锦袍,头发也重新梳过,挽了个高发髻,这些东西绝不是凭空变来的,无论温潜多不愿去想,也大概猜到了“素炼”的真实身份。
只有一件事情,梅思因和“素炼”究竟是什么关系?二人为何如此相像?
据他所知梅思因生前从未到过孤了峰,当年二人共赴离群岛,梅思因放弃圣子一位,并交还了极天教的秘宝——滴血书,从此彻底撇清了与极天教的关系。
梅思因这一走教主之位便后继无人,温潜问过他之后的极天教该何去何从,梅思因的态度极尽冷淡,仿佛在谈及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道:“我爹不在乎我,我何须在乎他在乎的东西?”
彼时极天教名义上的教主仍是梅思因的父亲——梅钧天,他乃当世“天息功法”唯一的大成者,以一人之力大败江湖上的四大高手,但从那以后便销声匿迹了。
梅思因出离群岛便是为了寻他,不知怎的有一天突然想通了,不找了,不仅不找了还下定决心彻底离开离群岛。
“素炼”闭目盘坐在冰床上,温潜观他已是入定,轻手轻脚落了地,上前探查他的鼻息。
“素炼”沉静的姿容宛若一座庄严的玉观音,封闭的石室突然吹来一阵恶风,墙上的烛影摇曳,一阵极速摆动后忽的灭了。
温潜脖子一紧,在幽暗中察觉到一道杀气。
“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你先把手松开。”
那双灰色的眼睛渐渐显露了出来,如苍狼般冷峻,好在温潜留了一手,抓准时机给了“素炼”一掌,“素炼”松开手,一个翻身平稳地单脚立在冰床上。
“哼,还算有点本事。”
“你听我解释。”
“去地下和阎罗王解释吧!”
温潜找到墙上的机关,从徐徐打开的门缝中飞身逃了出去,“素练”紧随其后,两人在空中打了几十个回合,仍是不分胜负。
“素炼”见缠斗下去没什么结果,姑且退至一旁听此人如何狡辩。
“说!你究竟是何人?”
刚才交手时温潜的手臂被抓伤了,他幽怨地看了“素炼”一眼,道:“我才要问你,你是谁?”
“你这贼人在暗处监视我,还胆敢问我是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极天教的禁地,没有教主的命令擅闯者格杀勿论。”
“哦?那你是得了你们教主的命令喽?”
“素炼”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样,仰头狰狞地大笑了起来,“极天教上上下下都归我,我还需要听谁的命令?”
果然。
温潜在心中长叹一口气,“你姓梅?”
此话一出“素炼”的神情立马警觉起来了,“你究竟是谁派来的?那几个老不死还没死心!”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进山中采药,无意间从上面的蛇窝里掉下来的,又出不去,只能躲着!我发誓我绝无害你的意思,不过是在江湖上听说过极天教的教主姓梅,所以才猜你是不是也姓梅。”
“素炼”嘲笑道:“你听的是哪门子消息?告诉你如今极天教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姓梅的,姓梅的统统都死光了!至于我是谁……”
“素炼”仿佛想到了什么心事,突然低下头,再抬头时双目迷茫,神色局促,垂下手臂无措地站在那。
温潜一时搞不清发生了什么,轻声叫道:“素炼?”
“素炼”顿时凶光毕露,向温潜投射出一枚暗器,咬牙切齿道:“我就猜到你见过那个贱人,是不是他把你引来的?那贱人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妄想代替我!”
温潜侥幸躲开了暗器,听见此话更是一头雾水,“你究竟是谁?”
“我?你真是笨的可以!听好了,本座乃极天教教主,重雪是也!”
重雪,温潜在心中反复咀嚼这个名字。他要糊涂了,这同一张皮下面究竟还有几个身份?
如果可以,他宁愿是梅思因故作假死在戏弄他、考验他,不甘放弃教主之位也好,不甘这些年平淡的日子也好,即便是厌倦他了,不爱了,也不要设下这重重迷障叫他看不透。
“你用什么眼神看我?真恶心!”
斥责完重雪觉得方才言重了,哪能对自己的爱慕者这般凶残,于是捂着嘴,面露羞惭,两耳微红,双腿并拢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用手指顺过耳后的一缕长发,笑盈盈地说道:“你这样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很美?”
这个问题问上千万遍温潜都是同一个答案,“是。”
重雪捂嘴笑了起来,“那你喜欢我?”
“喜欢。”
重雪破了功,放肆大笑了起来,“既然你喜欢我,那这样吧,你在我面前自废武功,本座收了你当我的宠姬如何?”
“我不要当你的宠姬,我要和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重雪这下笑不出来了,眼球圆瞪,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