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三,你还有没有良心?收了赔偿,连药钱都舍不得给自己娃出?我只能出八万星币。”
“哥,我家云龙还要娶媳妇,搬到其他宜居星球,这路费又是一笔,还不算买个一家人落脚的窝,钱只有少的,你看看他那张脸,要是没被人糟践,卖给军队里,那得翻多少倍的钱……”
“人都快没了半条命,看在邻里街坊的份上才算你八万,又不是处,不留疤的生物治疗药剂就要花掉我五万,脸再好看,我能赚多少?最多十万,不行你找别人吧。”
“行行行,十万就十万,明天你来把人领走,药剂就直接加在水里给他泡着……我懂,当年厂里上班的时候也用过……”
谢云昭拼命搓洗自己的身体,好脏,好像怎么都洗不干净,一股Jingye的腥臭和尿sao味。他母亲在敲浴室的门,“小昭,洗快点儿,十点就停热水了,你爸和你弟弟还没洗呢,妈今天晚上做了好吃的,别磨蹭了啊。”
他穿好衣服出去,一股炖rou的清甜香味钻入鼻孔,饭桌上摆着一大盆胡萝卜玉米炖排骨,不是食物复制机出来的寡淡劣质品。他弟弟端着碗,嘴里咀嚼着,不时低头喝一口碗里的汤,发出稀里呼噜的声音。
他爸招呼,“菜都凉了,快点儿。”
谢云昭拿起自己的碗,一言不发,开始吃饭。大米很好,软硬适中,粒粒分明又带着少许的弹牙感,散发着清香,排骨软烂,带脂肪的部分在嘴里化开,有些nai香味的回甜。这几年就算过节也吃不上这样的食物,平时只能靠食物复制机的东西或是便宜的黑面包果腹。
有双筷子给他碗里夹了一块儿rou,是他的母亲。“小昭啊,你别怪你爸,像你这种遭难了的oga,按照帝国的那个什么管理条例,是要送去配种和生育实验的,登记成注册娼ji好歹还能活着,你可怜可怜小龙,家里这样,不拿钱有谁愿意嫁给他……”
他的酒鬼爹“啪”的一声摔了筷子,恶声恶气道:“你还护着这个小浪货,要不是他天天发sao,一定要穿那套屁股沟都盖不上的裙子,会让人家惦记上?冷着一张脸是给谁甩给谁看啊?”
谢云昭心里冷笑,他爸这是觉得煮熟的鸭子飞了,亏了不少呢,自己之前保证过当上男佣后每月寄钱回家的。
他喝完碗里的汤,“我回房间了。”
“鞋子放旁边架子上。”
谢云昭点点头,“好的,赵叔叔。”他没想到学校旁边菜市场卖rou的赵叔会在私下做这种生意。客厅里在茶几上写作业的小男生抬起头,看向门口,“爸,又买了新鲜货啊,桃花眼,小琼鼻,菱形小嘴,上等。昨天听你说是别人用过的,给我也开开荤呗?”
“毛都没长齐开屁的荤,老实点儿跟你妈学杀猪,天然食品有钱人最喜欢,就你这骨头没二两重的墙头草,干不了这行当。”
有张和善笑脸的中年男人从储物间搬出家伙什,在客厅搭了一间透明暖房,小男生拖了一个大型狗窝放到里面,木地板移开一块,从底下拉出条手腕粗的铁镣铐。
赵屠夫对他说,“脱掉衣服进去吧。”
谢云昭的脸瞬间白了,结巴起来,“可是……有人……我不会跑的,我没钱……”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遇到这事也……你是去做娼ji的,皮rou就是给人看给人摸的,尽早习惯吧,放心,我知道你是学校的学生,我之前还看见过你呢,你叫我一声叔叔,不会把你卖到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的,你那个学校才……”赵屠夫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自从帝国颁布那个《战后修养条例》,oga婚后的日子也就那样,下辈子投个好点儿的胎吧。”
谢云昭的双手颤抖着,慢慢拉下卫衣的拉链,然后是内里的白色背心,最后是膝盖处破了一小块,被他剪成破洞款的黑色卫裤。两粒ru头被冷空气一激,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他咬住嘴唇,急忙用手去捂,“好……好了。”
“内裤和袜子也一起,你之后都用不上内裤了。”
眼睛一热,羞耻心如同一群细小的蚂蚁,将他残存的自尊啃噬一空。他脱下身上剩余的布料,快步走向透明塑料布围出的暖房。
赵斌叫住面前的小孩,“等等,双手平举,双腿叉开,360°转一圈。”
清丽的巴掌脸上,桃花眼里包着的泪一串一串地滚落下来。手脚修长,没有什么隐疾和体味,对他来说足够了,其余的部位,下一级的买家买入后会根据需要自行改造。
那孩子像只受惊的兔子,逃进了暖房,把狗窝对折后夹在腿间,遮住了下体。他跟过去把镣铐锁在一只纤细的脚踝上,再次看了看少年人光滑皮肤下凸出的一排肋骨,掏出个人终端,拨通了妻子的号码:
“秋燕啊,在忙呢?家里今天有客,下班带只鸡回来炖汤……”
谢云昭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路灯,他坐在一辆灰色皮卡的后座,穿着从后背裁开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脚上镣铐的链子只有十厘米。空空荡荡的下体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皮卡逐渐驶入城市里他不了解的那部分,看方向,他们要去星球上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