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界,有一片漆黑如墨的湖泊,环绕孤岛犹如一汪海色。
孤岛无名,唯有一株神木覆盖满岛,金叶如浪,美不胜收。
湖名毓天木唤道缘。
离道缘木仙与毓天湖灵结做夫妻已过去一万年,情消意退,相见生倦。
木头嫌湖水一万年还不会情话,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无聊至极。
湖水嫌木头话痨跳来跳去并不安分。
打上一架神木斗不过湖灵反被冷言嘲讽,恼羞成怒,一朝出逃。
“毓天,你等着,我现在立刻马上绝不含糊地跳下凡界,永远都不会吵着你了!”道缘木怒竖眼眉咬紧牙关,岂料不苟言笑的湖灵忽的嗤笑出声。
“随你。”
“哼。再见!”
道缘木第三万次叫嚣着要私下凡间,湖灵听惯了狼来了这一句谎话,连阻止的心思都没有甚至想笑。
所以他没有阻止,他哪知道,这回呆木头急了眼要和他对着干。
道缘木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便再也没有回来。期间湖灵满不在乎待在孤岛里打坐冥想,知道日落西山,漆黑的毓天湖泛出银色光泽。
“……”人没回来,一根毛也没回来,一片叶子也没有回来。
“胡闹。”毓天湖微微蹙眉,心底泛起不好的情绪。但此时若去寻找,他就是先认输的湖。万一木头只是躲起来偷偷瞧他慌慌张张的模样,岂不是难堪。
于是他静坐孤岛一夜,难能入睡。
道缘木与毓天湖还未成灵之前便一同相依冗长时光,湖灵比木头成灵更早,两只仙灵相遇只是因为春思开花后某一日,道缘木自花海之中睁眼而形,以惊艳天地之姿顿悟成仙。
天雷从道缘木上劈入湖水,将睡梦中的湖灵劈得老眼昏花险些当场去世。
一觉醒来便发现漆黑的湖水上有一只美艳的仙灵以水为镜搔首弄姿,银色落花铺满就近的墨水。
湖灵瞧了他一眼,那般艳美的姿色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兴趣,可能是因为对方的器官部件和自己相同。
道缘木却吓了一跳。
“你是从何处冒出,为何无声无息,怪吓人的。”仙灵生来通达天地,能言能行通晓天地。
“你的花,脏了我的水。”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道缘木起身,拈花作衣,柳眉微挑,“不过,湖水都黑了,谁脏了谁,一目了然。”
“毓天湖水,生来就是黑色的,就像道缘木,生来就是金色。”
道缘木揉了揉鼻尖俏皮一笑:“黑湖,你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寂寞。”
“寂寞?以后,你也会和我一样。”
“那可不一定。我啊,好不容易修出灵体,当然不能白瞎了这一双腿,这双腿,用它行遍世界,我可没兴趣打坐修行。”
等了三日。
“……”没有道缘木在耳边叽叽喳喳撒娇斗嘴的日子空前寂寞。
年岁已过去太久,他已忘记自己当初为何会与树灵在一起,是因为一腔冲动还是日久生情已经模糊不清。唯有那夜银月如璧,开满银花的道缘木下,身子滚烫的树灵抱住他的后背,身子软的像是春水。
接下来是丧失理智的啃咬撕扯,平静如镜的心受到前所未有的蛊惑,道缘红润的小脸与难耐的呻yin加重毓天身下的欢愉,灼热纠缠之中,他忽然领悟到这张皮囊别样的惊艳。
原来,是要在这种情况下用最为妩媚的神情才能展示出它的魅力。
散发着清香的肌肤被明月晒得如同白雪,令他忍不住品尝揉捏。
甚至觉得,早该这样做了。
拉近道缘木,占为己有。
不过是三日,以前只有自己时,打坐一闭眼再睁开便是一日过去,但道缘融入毓天的生活之后,一切变了。
时间有时飞快,有时又慢的匪夷所思。
比如现在,他已经在道缘木常常卧睡的枝丫下伫立许久,盯着空荡荡的枝头不知所思。
那只胆小鬼,每次说要跳下凡界晚上就会灰溜溜的跑回来,瞧见他便挺着胸口大言不惭地说:我差点就下去了,只不过被路过的仙君拽下来了。
他冷冷笑一声,旋即表示并无兴趣的继续打坐。
和道缘木的那阵轰轰烈烈的爱,不知从何时起只变作陈旧待弃之物,好像彼此,只是对方泄欲的合作对象。
可他,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真的会失去道缘。
道缘下凡了,在整个仙界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毓天几乎是以冷酷好笑地心思跳入凡界。
他真的厌倦了,厌倦了这样任性不知轻重缓急的道缘。
他与道缘交合共修近万年,气血相通心有灵犀。找到道缘并不困难。
在一座繁华凡城,他很顺利的找到了道缘的身影。但是贸然前去抓人似乎面子上过不去。毓天踌躇片刻,思考将他闷棍打昏扛走的可能性。
道缘伏在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