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死与生之间(Jing神折磨)
罗兰多少能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这种“明白”并非看或听,只是模模糊糊的意识——甚至连那也算不上。
用“冥冥之中”来形容或许更加恰当:那是一团黑暗,暗中隐约有连光都算不上的模糊团块,而那便是他遭遇到的事,以有形的无形之姿向他席卷。
——他记得那次高chao,在菲奇斯解开他欲望上的束缚的同时到来。
那是畅快又令人绝望的顶峰,让他在那个瞬间陡然就想要尖叫出声,然而过度的尖叫冲动最终化为了无声的沉寂,他的尖叫宛如被封锁在滴胶中的假花。
“——!————!!!”
假花的花瓣与身上的蜡花一起绽放,而这已经是他最后记得的一件事了。
在那之后,意识坠入了幽冥,他在混杂着过激快感与极端疼痛的深渊里坠落,呼啸的风切割过他的耳根,视线与身体一并失去了倚靠。
而直到这时那被封锁的惨叫才终于熔化,在他耳边凄惨地回响。
“好疼!不要再进来了!……做不到!”
“咕……呜……”罗兰狠狠咬了咬牙,在失重间竭尽全力地伸出手。
他什么都没有抓到,万事万物都从他的指缝间流走了,他挣扎着挥动手臂,然而肌rou的每一次张缩都宛如正在将自己切割。
属于他自己的声音在耳边低语:“你做到了。”
“咿……!”
“整根手臂都Cao进去了。”
“不要说了!”半Jing灵发出咆哮,剧痛将他狠狠砸进虚空。
视野随即翻转,模糊之间,他觉得自己正悬浮于上空,俯瞰着脚下的自己——那是琳音的房间,他仍被抛在床笫一侧的地上,疼痛和高chao已经让他昏了过去,身体里的手臂让他看起来像串在竹签上的昆虫。
带血的Jingye飞溅在蜡制花田上,顺着花瓣流下身体,那yIn靡的景象一定也是奈罗夫曾预见的。
菲奇斯看起来异常亢奋。
“那就是你。”而幻影问,“感觉如何?”
半Jing灵只觉得疼:那种疼痛无休无止排山倒海,将他从外外到内完全碾碎,活生生地咀嚼着他的骨髓、吞噬他的神经。
就连高chao中也带着痛楚——欲望好似要被从身体上拔除,男性身上最为脆弱的部分从根部传来闷痛,仿佛马上就要彻底坏死。
脚下的身体在痛苦中抽搐,但那痉挛也开始变得微弱,他身体内侧爆发出尖叫,声音只传抵了自己耳边。
“好疼啊啊啊啊!”
“不要、快停下来!”
“住手!不要再继续了!”
“咿、呀咕啊啊啊呃咕咿啊啊啊!”
诸多的、不成声的惨叫交错在一起形成了惨痛的交响乐,它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他的耳根,让他直想蹲下身捂住双耳。
但做不到,这具身体做不到;它所能做的仅仅是承受菲奇斯破坏的冲动。
那冲动通过拳头粉碎他的肠道,明明已经被撕裂流血疼痛到麻木的后xue即便在这种状况下也能感受到牧师手掌的形状。
而菲奇斯在笑。
他愉快而享受地笑着,将手掌摆弄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肠道彻底破裂了,而菲奇斯甚至在搅拌着那之下的血rou,他用手指抠挖住其中一点,而后、收手。
“咕咿啊啊啊啊啊!”
——如果罗兰还能叫出声的话,一定会发出这样的惨叫。
“你觉得他会遗憾吗?”声音在耳边问道,“因为你没能发出惨叫。”
罗兰眼角跳动,幻影那扭曲的身影切割过感官,他像是把视神经用镊子夹出眼眶后的产物,疼痛而猩红。
他为什么又出现了?一定是因为现在的他甚至有余力思索自己的状态,于是这该死的幻视理所当然地抢占了这部分余额,肆无忌惮地张牙舞爪。
半Jing灵没能回答:他的整个内脏都在疼痛中纠结成团,发声器官亦没能幸免。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会。
菲奇斯不在乎。
他以自己的表现给了半Jing灵答案。
——琳德海尔的大祭司菲奇斯,曾经的伊里希德。
作为侍奉残酷女神的人,曾有无数人想爬上他的床。
但大部分的人在第一轮时就已经死去。
所以,他不在乎:既然他已将许多人折磨至死,那他一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是金丝雀被拔下舌头时发出的悲鸣?是奴隶被肢解时扭动的身体?是针刺进眼球时涌出的泪水?还是将地表Jing灵烧死时燃起的火焰?
罗兰觉得他选择了活活撕碎自己的身体,将他的每一个碎块都丢进深渊之中供野兽啃食,它们的利齿粉碎了每一寸筋rou。
“可恶……!”不行、不行,停下!
“你会死。”幻影说,“不对,你正在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