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会想,活在别人的剧本里,按照别人定好的道路毫无目的的走,到底,算不算活着。“二狗,二狗!”我被一个孩童清脆的声音叫醒了。“谁,谁叫二狗?”我很愤怒的喊出声来。我明明叫布洛,是魔族伟大的战士--冰恶魔布洛。二狗这个名字,才不愿意再想起。等等,二狗?我回来了?还是说,冰恶魔布洛,只是我的一场梦呢?“二狗,你愣着干嘛呢,斯里兰卡将军已经在村口等着了,我们要是不在三十分钟内赶到,将军一生气,说不定会下令挨家挨户抓人呢!到时候家里肯定受牵连的。”“斯里兰卡将军?抓人?”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这是我,小时候呀!喊我的那个人叫布林,是我们一个村的小伙伴。“二狗,愣什么啊,快走啊,怎么你今天跟三狗那小子似的,磨磨唧唧的,我可不等你了,我家老娘可等着我活命呢!”没有时间多想了,我也跟在那小孩身后跑了起来。现在是纽兰帝国和蔚蓝帝国全面战争时期,纽兰帝国法令,家里如果有12岁以上的男丁且超过一人,那么每年就必须出一人来服兵役,如果有哪家在将军征兵的时候有一点点的犹豫,将军可以杀了这家人的全家老小,他有权利这么做。甚至我记得,有一个叫希特拉的将军,因为征兵的时候有人哭喊着不愿意去,他一生气就下令屠了整个村子,虽然那个将军最后也稍微受了一点罚就是了。我们家原本有男丁四人,父亲,大狗,二狗,三狗,但是父亲和大狗前两年都服兵役去了,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为了让家里不受牵连,我只能选择服兵役。我们两个赶到村口的时候,村口已经站满了人,他们大多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兵,该死的蔚蓝帝国入侵了我们,我们必须保家卫国,这是你们的荣誉,也是你们的宿命。”依然是那段话,斯里兰卡将军扯着嗓子大喊。我们这群人是站在村口,而再往里一点,还站着不少来送别的人,大多是一些女人,当然,我的母亲并没有来,我知道她这会在哪,在干嘛,她肯定不会在给我送行的。现在跟前世是一模一样,看样子我真的重生回了小时候。我看到送行的人群里有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女孩,正拿着一朵小花,眼泪巴巴的看着我。是的,丽霞,那是我的青梅竹马。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如同夏日的阳光般明媚动人。她那一头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她的眼睛,则是那种清澈的碧绿色,宛如初春的湖水,明亮而深邃,透着一股子天真无邪的灵动。今天要参军的人是我,这事她也算是村里为数不多知道的人。我俩关系非常好,她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要嫁给我。前世的这一天,在我临行的时候,我曾经大声喊出等我回来就娶你这句话。当然结果嘛,就一言难尽了,我整整服了十年的兵役,直到我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才像条丧家犬一样被丢了回来,只是那时候,村里已经物是人非了。“唉,又是这悲催的一生啊,居然要重来一次。”如果是别人,或许很期待重生,重生之后可以选择的机会很多,可以选择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但是我,我有的选吗?“你有的选吗?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呢?”脑子里突然出现这样的声音。谁?谁在说话?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呢?”“?”有病吧,我是谁,我当然是我是谁?重活一世,没人提醒这个问题我都快忘了。我是三狗啊!我今年才11岁啊!哥哥死缠烂打,痛哭流涕,母亲又宠溺哥哥,最后本来要服兵役的“二狗”,就变成了我。我全想起来了!前世的我答应了母亲这么无耻的请求。那个女人一直是这样,从来都宠溺哥哥,我就没有得到过她的爱,哪怕一点点。
哪怕送死,也是我去。战乱时期,村民欺骗将军,这在纽兰帝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一定会被砍头的那种。我在军营里每天都担惊受怕的,因为我不是二狗,虽然我俩长得很像。万一被同村里一起来的伙伴们看出来,然后再传到将军耳朵里,我就完了。我刻意的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更像二狗,刻意让自己的性格变的更像二狗。说实话,我真的是个天生的演员,十年了,整整十年,真没有一个人看出我其实是三狗。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二狗,是的,我狠起来连自己都骗。我打仗非常积极,有什么事都是冲在第一个,因为二狗是个急脾气。但其实,我本性是个慢性子,做事求稳不求急的。我装了二狗整整十年,装到最后我都忘了还有三狗这个人。直到我拄着拐,一瘸一拐的回到家,看到丽霞抱着孩子和“三狗”生活在一起。“呜呜呜”我哭了。那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哭泣,父亲死的时候我都没哭的这么伤心。我哭,不是因为心爱的女人背叛了我,也不是因为母亲的偏心哥哥的卑劣害我受了足足十年的苦。我哭,只是因为我想起来了,我是三狗我套着别人的皮,走着别人的路,受着本该别人受的苦,看着别人享受自己的福。这就是我,是我的人生。我是谁,我是三狗,也是二狗。“你有的选吗?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呢?”那个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对呀,我有的选吗?我有的选吗?“小崽子们,全体都有,跟我出发上战场了。”斯里兰卡将军又在催促了。“报告将军!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