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压根没有留意oga女员工的示好，一转头，问跟在他后面低着脑袋的人：“吃什么？”
点完餐，姜若跟郁明简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这会儿除了他们，店里没有其他客人。
不知是不是冻的，姜若嗓音有些干。郁明简扫一眼，车厢灯光下，姜若的鼻尖也红。
姜若每周六都会搭公交车来画室。但结婚两个月了，郁明简仍然不知道这件事。他几乎从没有白天待在家里过。
餐厅值夜班的员工原本正在打呵欠，一抬头看到走进来的alpha，没精打采的表情一扫而光，堆着甜美笑意，温声细语问：“先生想吃什么？”
中午到现在，姜若一直都没顾上吃饭。画画时太专心，没察觉饿，这会儿待在暖气充足的车厢里，胃部的饥饿便涌上来。
姜若被她打量得心绪发乱，没仔细看，随手指了一份套餐。店员正要去备餐，郁明简喊住对方：“可乐换成热牛奶。”
“出去一下。”
“画室？”郁明简顿了一下，“什么画室？”
“怎么不在画室等。”
郁明简把车停在快餐厅门口，推门走进去，姜若跟在他后头。
郁明简站起身。
可即使那么晚了，推开门时，那栋房子仍然黑漆漆、静悄悄的。
街两侧的商店都关门了，郁明简开出一段路，瞥见一家连锁的二十四小时餐厅。他降下车速：“吃快餐行吗。”
“你吃，我不饿。”郁明简肩膀靠在椅背上，随手打开手机，回了几条信息。
“你在哪。”
姜若默然几秒，小声问：“你过来接我……是有什么事吗？”
姜若听见郁明简冲手机那头喊了句妈。那之后郁明简就走出去了。隔着餐厅的落地窗，他看见郁明简站在街边，点了一支烟，跟电话那头说着什么。有三个高中女孩补完夜课，过街往快餐厅走来。几人目光落到郁明简身上，也像那个店员一般挪不开了。
了神，匆忙把电话接通。画笔沾的颜料，不小心蹭到鼻子上。
的确开错了一圈，还不小心开进一条死胡同，费半天劲才把车倒出来。郁明简腹诽。
“这片不好停车，导航也不太灵敏，我怕你找不到。”
姜若的鼻梁右侧，沾了一小块颜料。
郁明简又松开门把手。
郁明简听得有些不耐烦：“地址在哪。”
姜若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
他注视空下来的街道，又冷又黑，一个人都没有，冷不丁开口：“你经常弄这么晚回去？”
“啊？”
姜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来，缩了缩肩膀：“明简。”
郁明简的眉头皱了起来，再一次看向姜若。姜若恰好也转过面颊，有些不安地瞧着他。郁明简目光落上去，忽然停住了。
车厢里谁也没说话。几秒后，一阵不合时宜的声响，突兀打破了沉默。
九点一过，路上不再拥堵，郁明简还是花了差不多半小时，才找到姜若发给他的定位。
“我在画室。”姜若连忙说，“我马上……”
姜若面颊刷地发热，难为情地抿唇，做好被嘲弄的准备，但出乎意料，alpha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启动了车。
郁明简声调冷冷的，听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姜若张张嘴，想要解释，但回想起来，每次他来画室，的确总要拖到九、十点往回走。
郁明简把车开过去，打开双闪。姜若连忙朝车跑来，脚步一急，又差点摔跤。郁明简一皱眉，刚要下车，姜若撑住旁边的树，勉强把身体稳住了。
姜若抠着书包肩带。跟郁明简单独待在封闭的车厢里，还是让他忍不住紧张。
“哦，是我老师开的画室，不过现在交给宋玲姐，不，就是我老师的女儿了。我每周六会在这边教课，有时候也在这里画画……”
“发我地址，我来接你。”那边说完就挂了电话。
姜若问：“你不吃吗。”
“明简？”
姜若愣了愣，意识到郁明简是在问自己，呼吸不由促了促：“好的。”
这片属于老城区，街道布局混乱，连片的居民楼在夜色下透出一种追不上时代的气息。不远处的地皮已拆得干净，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吊车悬停在夜色里。与近处渐渐老去的建筑放在一起，显得割裂又违和。
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郁明简没费什么力气就捉住了街边的身影。姜若拢着围巾，帽沿把巴掌脸遮去大半，穿着棉服还是瘦瘦小小的，显得畏冷的样子。
没多久，手机来了个电话。
姜若被他盯着，愈发局促，又不敢发问，只能无措攥紧书包。
店员像是这一刻才注意到高大英俊、衣品很好的alpha背后，还站着一个单薄瘦削的beta。她透出一丝古怪的目光令姜若不安。就好像在困惑，为什么这么不搭的两人，深夜一起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