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裴映回他电话,结果一看屏幕:蕊姨。
李蕊:“不行,不能开……”
卫生间里水管破裂,水仍在喷涌。
方理囚禁梁佳莉十六个小时,套出他不是施鸿儿子的事实。
他放轻力道稍稍松开油门,扫了眼仍保持通话的手机,开口:“裴映。”
似乎是李蕊后退撞倒了花瓶,陶瓷摔碎的声音在手机里炸开。
手机里传回裴映的声音。
“说话!”他喊起来。
而后,电话被裴映挂断。
施斐然皱了一下眉,打算直接去裴映工作室接上人,然后去李蕊那儿。
他踏上楼梯,走到二楼。
施斐然将手机砸向副驾驶,双手抓方向盘。
这不是跑车,施斐然也不是赛车手,这个车速对他、对车来说都不行。
他清空大脑,专注于手中的方向盘。
他出车祸死在这里,或者更倒霉地变成终生瘫痪毫无意义。
施鸿请泰国的风水师来看房子,那风水师说所有门槛必须建高一些,门槛高才能守住财。
车身已经打晃。
方哲居然出家了。
十几秒后,一声短促的尖叫响起。
红血品牌和裴映联名出了十二星座的系列香水,裴映在为香水画封面。
施斐然踩着水往里走,因为每一处的门槛都高过脚踝,导致屋里的水已经没过脚面。
他屏住呼吸,听不到电话那头有回应。
“帮我!”听筒传出李蕊的喊声。
他迅速划向接通,不等对面开口先说道:“您别急,我接上裴裴就过去……”
“你不敢动我!斐然不会原谅你——你想永远失去斐然吗?”
手机没电了?
施斐然听见那声音的一刻瞳孔倏地一缩。
刚上车,手机屏幕亮起来。
刚进院子,一眼便看见从门口台阶上不断往下流的水。
施斐然毕竟从小学画
没人回答。
种是给他回电话,另一种像这样只一个字。
辨别出语气里的恐惧,施斐然抓紧方向盘:“怎么了?”
完了,施斐然的心倏然一沉。
冤冤相报何时了。
方理也彻底没了动静儿,听说去尼泊尔劝方哲回家。
“把门打开、把电话给裴映。”施斐然说。
李蕊的胸口没有多少血迹,血被水冲淡,只剩下衣服的破口。
侥幸在这一刻彻底破灭。
他小时候想偷偷打开施鸿收藏室的锁,学会了开锁一直没有实施过,后来教给了裴映——现在裴映打开了那道门。
晚上六点,裴映还没给他回电话,告诉他什么时候工作结束。
直行、三岔口右转、直行、左转……
“别跟他起冲突。”他尽可能吐字清晰,然后踩下油门,车也“嗡”一声,起飞一般飙向别墅方向。
收藏室里,李蕊躺在地板上,门槛拦住了水,水淹没了她的口鼻。
“我是。”
电话里传来裴映的声音:“真的相框在哪里?”
——水是用来破坏脚印的。
侥幸心理扑上来,他问:“谁在那边?你根本不是裴映对吧?”
所以全指着裴映的包装画来救。
施斐然脑中“嗡”一声。
李蕊:“裴映……裴映在这儿,他要画框!我在房间里我锁了门!斐然,帮我!”
他有点纳闷,摁下裴映号码拨过去,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这确认是个难活儿——施斐然闻过品牌方送来的那十二瓶样品,个个都是狗闻了直摇头的怪味。
把车甩在路边,没有回头关车门,直接跑向别墅。
到了。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谁都没有出事。
仍然是沉默。
“阿蕊!”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在手机中,有些耳熟,施斐然想不起来是谁。
施鸿只在收藏室的门上装了锁,传统的钥匙锁孔。
要说施斐然在意,无非在意方理真把梁佳莉吓坏了。
他瞪大眼睛盯着前方的路。
也有可能是恶作剧,有人用ai技术盗取了这两个人的声线,ai可以做到,他前阵子才接了一个相关方的广告……
这句话是裴映的死穴。
“把电话给裴映!”施斐然喊道。
门被推开的“吱丫”声通过手机传入施斐然耳中。
如果是后者,那说明裴映在忙。
李蕊:“什么……”
“接电话……斐然的电话……他马上到……”
何况,他对现状格外满意。
但也没有什么复仇的想法。
他教会的裴映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