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她仔细搜索他的眼睛,寻找任何欺骗或耍诈的迹象,虽然她觉得她不会在这人眼中看到他不希望她看到的任何东西。“你跟我走就是了。”他的回答很不客气。“你究竟有什么事儿?”青青眼神示意空无一人的周围“这儿没有其他人。”“你刚才躺在那里时也是这么想的吧。”这个指控显然激怒了她,青青不由自主提高声音“你是我这辈子在珍珠潭见到的唯一一个人!”唐炫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接话。青青有些泄气,考虑片刻后道:“好吧,我要先禀告五叔。”唐炫摇头。“五叔不能知道,谁都不能。”青青尽力保持面无表情,但心里却越来越愤怒。这人大大刺刺、肆无忌惮闯入她的地盘耀武扬威,还似乎认为她该对他唯命是从。“这位大侠,我想提醒你,你才是闯进千竹山庄的人,并且冒着踏入禁地的风险来找我,这表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东西。你不告诉我原因,就休想让我听你的话。换句话说,无论让我做什么,你都必须更有说服力才行。”胡子脸看来像在思索他的选择。他松开抓着她的双手,站直身体向她靠近一些,凝视着她。“柳姑娘,你可能不会喜欢这个。”他忽然举掌挥向她,青青眼前一黑,顿时没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青青闻到一股清淡的熏香,徐徐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处豪华宽敞的厢房,四周摆设着漂亮而又极富个性的装饰。这是哪里?她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铺温暖舒适,身上盖着柔软的绸被,但她不知道该呕吐还是该喊叫,哪一种选择好像都不能让她更好受一些。她只好再次闭上眼睛,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努力停止打颤。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假装昏迷的时间越长,她越能找出办法让自己摆脱困境,虽然一直到现在,她还是弄不清楚陷入的是什么样的困境。“你离开千竹庄已经很远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接着被子被掀开,那个胡子脸坐在了她旁边。这人难不成会读心术。青青暂时压下惊慌,睁眼看向他。“我不知道你认为我是谁,绑我干什么。”胡子脸继续忽视青青语气中的指责,道:“先别说话。”“但是”“闭嘴!记住我说过的话。”“那是不许叫喊,”青青说道,声音虽然虚弱,却仍然很倔强。“谈话也一样。”胡子脸说完不再搭理她,而是回头朝着房门喝了声“来人!”很快,房门被推开,一个管事指挥着几个仆人鱼贯而入,他们将一个大木桶架好,然后有人提着水桶填入草药煎水,最后进来两个女侍端着皂角、毛巾和衣服站到一旁。青青瞧着架势一阵紧张。仿佛感觉到她的不安,胡子脸道:“轻松点,这些人不喜欢被吓着,所以会有人在外面监视。别让他们知道你随时想逃跑,这样你会更安全些。”“我不会”“你会,你就是那种人。”胡子脸语气轻松,但是青青不喜欢。“先梳洗再吃饭,之后我们谈。记住,这个屋子没人对你说的话感兴趣,也别做惊吓他们的事儿,外面的人杀你易如反掌。”“你和他们有多大差别?”胡子脸想了想,道:“没有。”短暂的沉默,青青道:“我讨厌你总是叫我做这做那。”胡子脸撇撇嘴角,又摸了摸下巴,叹口气仿佛在克制笑意“我也是。”不得不承认,沐浴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胃里填满可口的饭菜,青青心情确实好了很多。而胡子脸再次走进屋里时,她大吃一惊,目光扫过他的全身上下,几乎认不出这个全新的绑架者。他换掉了黑色的劲装疾服,换上一身Jing致火红的的蜀绣锦袍,衣袖和下摆密密绣着暗色图纹,熨贴地勾勒出他欣长俊美的身材,显得光彩照人。不光如此,他还梳了发饰修了面。头顶绾着一个高高的发髻,套在小巧的白色玉冠中,一头乌黑长发整齐伏贴地垂在背后,清俊的面庞深刻而清晰。又长又密的睫毛半垂着遮住明亮的黑眸,高耸挺直的鼻梁显得狂野不拘,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抿着,露出下巴下浅浅的凹痕,散发着一股清新怡人的气味,一扫初见时的凶悍和粗暴。直到此时此刻,青青才意识到这个绑架她的人是男人。哦,她当然知道他是男人。她没误会他是老虎、鱼或者松鼠什么的,她只是忽然很明显注意到他的男性特质。他虽然高大,身体并不像她初时以为的粗壮,而是结实修长。宽阔的双肩、厚实的胸膛向下,渐渐缩成窄窄的腰tun和长长的腿。这会儿的他文雅帅气,同时又不失阳刚魅力,整个人看起来赏心悦目。青青肯定他往人堆里一站,保证是目光的焦点。她不得不把视线转开,假装拨一拨桌子上的油灯,希望藏起内心的一丝尴尬。
青青长这么大从没走出过千竹庄,周围的人不是亲戚就是仆人,他们有名字、有称谓但没有性别。当然,她也知道这些人有自己的生活,但平时不会把他们当成男人或女人,青青不会放在心上,那是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事。她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们的眼睛漂亮不漂亮,睫毛浓密不浓密,微笑迷人不迷人,但男人有,这个男人有。他朝她走来,开门见山道:“我认识柳朝。”这话立刻吸引了青青的注意力,纳闷他为什么一开始不把话说清楚?仔细想想,确实能看出他们很多相似之处,尤其这身Jing致整齐的打扮以及散发出的随心随意气息,是青青在柳朝以及其他兄弟上经常看到的。“我哥哥还好?”“据我所知,上次看见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