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咏欣静下来,隔一会儿,答道:“我。” “什么?”
“我,我有一次看到亲密男友与一夜总会公关小姐开谈判。”
承欢张大嘴。
“于是,婚约立刻告chui。”
承欢第一次听她披露此事,毛毛竟把这段故事收藏得如此缜密。
“为什么不在家谈判?”
毛毛惨笑,“后来我才知道,他俩彼此害怕对方,已不敢在私人场所见面。”
承欢骇然。
“那一天,也是个夏天,阳光普照,早上起来,同往日并无异样,”毛毛叹口气,“不过,这种人,失去也不足惜。”
“你会不会qg愿什么都不知道?”
“不,”毛毛笑了,“我不会逃避现实,我qg愿早点发觉。”
“他们谈些什么?”
毛毛反问:“重要吗?不过是钱债问题。”
承欢低下头,不寒而栗。
过一刻她问:“后来呢?”
毛咏欣有点呆,“我们的关系告一段落。”
“不,我是指那对男女。”
毛毛忍不住笑,“你道是看小说,每个人物的结局读者都有权利知道?”
承欢讪讪地。
“你还想知道什么?”
“那个舞小姐可长得美?”
“十分漂亮白皙,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风qg,年纪与我相仿。”
“你怎么知道她的职业?”
“他告诉我的。”
“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
“没有,去年他结了婚,娶得一个有妆奁的女子,生下一对孪生子。”
承欢不语。
咏欣黯然道:“很明显,有人愿意原谅他。”
承欢连忙安抚,“我们不在乎那样的人。”
毛咏欣嘴角始终含笑,无人知是悲是喜。
这时承早发现了姐姐,自己先走过来招呼,一手搭在姐姐肩上,十分亲昵。
承欢仰起头,“你走好了,我替你付帐。”
“谢谢姐姐。”
那个少女从头到尾留在另一边没过来,稍后随承早离去。
毛毛问:“为什么不顺道打个招呼?”
“算了,姑nainai,也许人家没心理准备。”
毛咏欣说:“这种女孩一点规矩也无,一次生日,我请弟弟与女友一起吃饭,她说没空,亦不让我弟弟来,叫弟弟到商场陪她看店,如此卖弄男友听话,那种小家子气,也不要去说它了。”
承欢抬起头,“倘若承早有个那样无聊的女友,我不会怪那女孩子,是承早眼光品味差,我们没好好教育他。”
咏欣呼出一口气,神色渐渐松弛,“承欢,你真好,你不大怪别人。”
承欢笑,“哎呀呀,毛毛,当然都是我们的错,我同你,身为时代女xg,受过高等教育,又有一份优差,简直立于必败之地,不认错只有招致更大侮ru,自己乖乖躺下算了。”
毛毛笑得前仰后合。
这时,邻桌一位外国老先生探头过来问:“什么事那样快乐,可以告诉我吗?”
承欢抹一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温柔地对银发如丝的老先生说:“蛋糕非常香,咖啡十分甜,这里又没有地震,活着真正好。”
老先生也咧开嘴笑,“年轻真正好才是。”
这次毛毛都由衷应道:“你说得对。”
第二天,承欢拉着承早问长问短。
“那是你固定女友吗?”
“才怪,我在约会的女孩不只她一个。”
“你要小心,男人也有名誉。”
承早点点头,“可是比女xg好一点吧,只要学业与事业有成,风流些不妨。”
承欢看着他,“那起码是十年后的事,对不对?”
承早一味笑。
“有喜欢的人,把她带回来见见父母。”
承早沉默一会儿,“十划都无一撇,况且,也不是人人像辛家亮,可以往家里带。”
这话是真的。
承欢记得一年前她把辛家亮请到家中,虽然已经预早通知父母,可是家门一开,麦太太仍在炒菜,麦先生光着上身在修理电视机,家里狭小凌乱嘈吵,使承欢为之变色。
太不体面了。
可是辛家亮丝毫不介意,寒喧完毕,立刻帮麦先生换零件,十分钟内电视恢復功能,又吃了两大碗饭才打道回府。
辛家亮的表现若差那么一点点,就过不了这一关。
承欢当然明白弟弟所指。
承早感喟说:“姐夫真好人品。”
人家父母教得好。
承早说下去:“等到真正有感qg,才请返家中不迟,这可真是一个关口。”
吃饭了,姐弟连忙取出折台折凳摆好。
承欢记得那次辛家亮叫折椅脚夹到手指,忍痛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