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宁宁正睡得昏沉,却让个衙役给“请”出大牢,临去前,她除向另一道铁栅栏后,安静的坐在地上的季风扬,他一副无所谓模样,大大方方同她扔了句”后台有期”还能“后会有期”吗?!她心头存疑,这男人真这么有自信能再见着她?“差大哥,你是来放我回家的吗?”出大牢后,她喜滋滋的问向在前方带路的衙役, “这么好,关一天就成了呀?”“宁姑娘,这事儿在下并不清楚,”衙役歉然的朝她摇头,据实以告“小的不过是领命来带姑娘去见云捕头罢了!””见大胡子?!”宁宁傻了眼, ”早知是要见他,我还宁可再蹲大牢!”衙役笑得略带尴尬, “宁姑娘别为难在下,同我去见云捕头吧!”“见也成,只不过”她嘿嘿笑说“不瞒差大哥,昨儿在牢里待了一夜,小妹肚子里积了不少。东西。由于里头的夜壶不合,眼前又另蹲了个大男人,是以忍耐至今,这会儿就要忍不住了,还望差大哥给个方便,让小女子先至茅房纡解一番。”衙役只得允了,人有三急,这事儿不允似乎太不通情理。于是乎,云行止终于见着传唤的宁宁时,也不知是几炷香之后的事情了,只因她有个习惯,上完茅厕后,还得从头到脚沐浴净身一番,衙役挨不过她的哀求,也顺了她。因而,当宁宁用出现在云行止面前时,毫无寻常人拘禁大牢后的颓废模样,反倒神采奕奕全身香喷喷的。她笑嘻嘻的看着他,原本以为会见到一个不耐久候、怒火熊熊的男人,结果真是失望了。在他脸上,她嗅不着半丝不悦,这男人,究竟有没有失控的时候?“宁姑娘,你在见其他男人时也需如此Jing心梳洗打扮吗?”云行止眼中含笑“还是云某在你心底并不同于其他男人?””不同个屁!”恼火一升,宁宁全然管不住自己“我整日求神拜佛就希望能永远别再见到你这头大毛熊!”“干吗这么火大,是昨晚咱们狱中差爷对姑娘怠慢了?还是宁姑娘金枝玉叶住不惯牢房?”柑较于她的怒气,他显得气定神闲。“多谢云捕头关心!”她深吸口气,逼自己摆出笑脸,她不该让这家伙牵动情绪,发火无济于事!他开心,她得比他开心三倍!“牢里设备周至,小妹住得很舒服,如果可能还想多住几天!”“看来也是,听狱卒说,姑娘不但颇能自得其乐,甚至还广结善绿。”云行止睇视着目光犹带不驯的宁宁“对姑娘交朋友的本事,在下实在敬佩,只是,此次将你拘禁牢中,是让你思过,但如今看来,这方法欠妥当。”目光平静如波,他续道:“对于特殊犯人似乎不该用旧方法对待。”宁宁忍不住笑,她赢了,大胡子对她设辙了“所以云捕头决定放弃,放小妹回家?”“不!”他摇摇头,眼神莫测高深“在下想过,依姑娘顽劣的本性,我只好亲力亲为,将你带在身边一块至外巡案,期望能改变姑娘的劣性,思过向善,直到能确定你的存在不再对乡里有所威胁时,才能放你自由。””这、这——不好吧!”她结结巴巴的,有种被对方逼入死角的感觉“为了区区一个小丫头偏劳云大神捕,小妹过意不去。”“宁姑娘不用客气。”他淡淡而语“为地方除害本是在下万死不辞的职责。”“绝代狂徒堪算一害,小妹无法与之相比!”这会儿,她倒蛮客气。“能相比、能相比,”云行止笑语“带坏地方纯良风气,这事儿若不根止,后患无穷。”“云大胡子!”宁宁不愿再忍耐,打死她她也不要跟他出门!她恼恨的怒吼“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耳朵有问题?眼睛有问题?我说了,我宁宁绝不跟着你!我要回家!”他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浅笑, ”有问题的是你,宁宁姑娘,我听得清楚,说得也很明白,我要你跟在我身边巡察。”“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她气缸了眼睛“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也得要。”云行止亳不动怒“在没能改变你的劣性之前,我是不会放了你的。””你会后悔的!云行止,若你真硬要将我留在身边广宁宁恨恨的进出话“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宁宁臭着张脸骑着马跟着云行止后头缓缓前行,在他的交代下,云逍遥已向宁家上下禀明,云行止要将宁宁留在身边一事。方才出县衙前,云逍遥竟还笑嘻嘻的直同她道恭喜。“宁姑娘,能与我大哥同行出巡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他一贯笑意盈盈“你能不费吹灰之力得着这殊荣,可真羡煞了她们呀!”放你的狗屁,她在心里头咒骂不休,这等殊荣哪个傻姑娘要,她双手奉送!生气归生气,饭还是得吃,晌午时分,两人下马进了西湖畔最大的酒楼“湖香居”用膳,云行止叫了一桌子菜,又是西湖醋鱼又是柳叶香酥、粉蒸猪蹄的,看得宁宁半天止不住涎,却又拉不下脸开口讨吃。“吃点儿东西,待会儿才有Jing力继续恨我。”云行止在她眼前添了双碗筷。想想也对,反正吃他的、喝他的,干吗要对不起自个儿的肚皮?想开后,她开开心心举筷呼噜噜进食,将平常谨守的礼仪扔得远远的,吃得菜飞饭舞。不多时,满桌佳肴被她以横扫千军之势扫光,饭菜洒得满地都是,原是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这会儿一脸饭粒残菜再配上下巴的汤汁,例像只从馊水桶抬起头的小猪猡。她的表现总算引起了云行止的注意“瞧你这模样”她满心欢喜的等着他的话接下去,半晌后,却听到——“使我更加坚定该将你留在身边的决定。”她叹口气,不再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