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川··最近生病了。”他悻了几秒还是隐瞒实情，男人点头表示知道了。林放随后又问了句市里面哪家医院的心理咨询师最好。
男人将手机递给面前的人一脸疑惑，“她是谁？”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想结婚的事了，林放，你在那边就没遇见什么喜欢的人吗？”
姜棋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林放面不改色说着是楼下小孩好像学习压力太大有一些极端行为，随口帮人问问。
白净的小脸全是眼泪，鼻子红通通的像打了腮红，眼睛湿漉漉的干净清澈。
林放这才想起他还有个姑姑。
恰逢林长川刚好从外面回来，下垂的头抬起来看见林放站在门口眼睛亮起来。
林放最近决定休假，因为家里出了一点事。
“你是？”
“真是妈个赔钱货。”压着嗓音咒骂道。
“我是谁你都忘了？”感觉下一秒就要说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咧，林放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也没有存备注。
被逮到了的林放无措也认命地看着走过来的爷爷，手脚开始不安起来，表情也害怕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老人在旁边解释，因为知道那两口子因为林长川出生就没在管过林放，他难免会有情绪，“他来找你玩，你也欺负他。”
“我要妹妹！”
林放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走了。
“哇啊——”两人的爷爷准备叫孩子吃饭，刚走到餐厅处就听见林长川哭的声音，听起来伤心极了，知道林放肯定又欺负他弟弟叹了口气，“林放，你又欺负他。”
姜棋半信半疑，说去正规医院好些，不过一个小时可能就要三四百，又想到不是林放这种人能花费起的，也没再问了刚好旁边的驻唱歌手来签合同，男人连忙去了。
在金钱面前，血缘亲缘都对于林放来说微不足道，本来没什么价值的人想到他死后还能得到赔偿款，本就郁闷的心变得顺畅起来。
“好久没听到你说起家里了。”作为酒馆老板的姜棋，看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抽烟的职员。
大吼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弟弟看着生气的哥哥还是伸出手，五指微动想牵住他。
要是被那两口子知道了又免不了挨打了。
林放看着面前的弟弟又盯着他的鼻子，脑海里响起了被警告很多次的话，但还是使坏地上前用力咬住了他的鼻子。
“我讨厌林长川！”
相差五岁的兄弟俩，林放在22岁那年被已经忘记名字的姑姑叫去相亲，想来也挺莫名其妙的当初还是孩子的两个人，姑姑是看都不看一眼拒之门外的，现在等林长川快要成年了，两兄弟漂泊在外的日子变好了，就开始关心哥俩了。
林放吸了口烟，刚准备吐出来听到这话愣神，不过一秒又恢复平静。什么时候把那个地方当成家了？
林放握着手机眉头紧皱，一开始没听出对方是谁。
“哥。”看见他打电话，声音小很多不敢叨扰他。
老人只是走进来抱起了还不满两岁的孩子，苍老的手不停拍打着幼小的背安抚他伤心欲绝的神情，孩子的头趴在肩上泪就划过鼻根顺着另一侧掉落在地上。
回家的路上，男人不停抱怨凭空多出来的麻烦，想着林长川可真是命好大人活着的时候有人爱他，人死了还能找个能把他养大的人。
本来开始，林放就打算一个人离那些人远远地生活。
“好久都没看见长川了。”老板站在收银机前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又给林放递了一支，两人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点燃了火。
安静的弟弟，手心里有股湿润的触感身子禁不住抖动，将手拉开看见小孩伸长舌头在舔手心，大概是小孩与生俱来的好奇感，喜欢用舌头和没有长好的牙齿去感受一切事物。
白白小小的鼻翼两侧瞬间留下了牙印，一股直冲天灵盖的痛感袭来林长川皱着脸眼泪啪嗒啪嗒留下，声音像是度过了一个陡坡的跨越再随之而来地响起···
听筒里女人持续进行语言教育，林长川听了两句，将手机递给他趴在他的耳朵前说了句，“是姑姑。”嘴唇擦过耳朵，林长川感受它的温度笑起来。
“姑姑，林长川回家我让他吃饭。”男人连忙喊人，女人才停下一番教育嘴上说着还知道有我这个人啊。
女人一怔，连忙不高兴起来。
无端又想起了他死后就能获得钱了，慢慢心里就变得踏实些。
逐渐止住哭泣的孩子从肩头转过身，眼睛看着哥哥，带着想要和好的意思伸出手想要他牵手。
林放站起身来看着他们两个生了气，“我才不要什么弟弟！”
“我才不和他玩··”把嘴巴撅起来脸撇过一边不服气得很。
“饭在桌子上。”他示意他快去吃饭，女人在电话里问是谁，
但他偏偏就不争气，总喜欢生些稀奇古怪的病，白白让人花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