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他，对其他私奴也这么好吗？”
裴译忱半眯眼睛，眄视她，心不在焉，“就叫小雾。”
原来连个身边人都生的这么高大。
好到把自己的贴身助理拨下来送药办手续。
刺青师正在做准备工作，头也不抬，“什么其他人？”
需要验明雇主身份，再三确认雇主意愿，确认有能力圈养一位家奴等一系列查证手续，但因为是本次的雇主是裴家现任少主人、整座岛屿的主人，系统直接跳过了验证流程，开始签三方协议，给家奴上限制器。
刺青师在跟小雾念注意事项，她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听着，盯着图案看，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才转过头。
“能给我再泡一杯吗？”
江助理不置可否。
听见声音，慢悠悠起身，打开门。
小雾听明白了。
第二天早晨房间门被敲响的时候，小雾已经收拾好了。
需要在私奴的脖颈处刺下主人指定的文字或者图案，可大可小，可轻可重，合约到期后才被允许洗掉，裴译忱不会陪着她，最后一步由江助理盯着。
裴译忱换上了身休闲套头衫，多了些年轻气质，依旧高大从容，寡淡地扫过小雾全身，当下指定。
一抬头，发现裴译忱并没有走，而是站在他旁边，神色深浓。
“不用着急，”他说，“中午1点的航班，12点走也来得及。”
门口站在江助理。
话已经足够直白。
冷不丁被问，小雾视线微垂，秀挺的鼻梁染上光晕，“没有来得及给，他就……”
昨天晚上隔着一扇门，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现在真人站在她面前，才意识到。
江助理觑她，从她手中接过问温茶，从容不迫。
“先生原本指派我护送冯小姐离岛的，她临时有事，提前起飞了。”
“我不需要收拾什么。”
江助理听懂了她的话中话，有条不紊。
图案是c型莫比斯环，三分之一烟盒大小，中央嵌着只蝴蝶，欲展翅而飞，又坠于风烟，求而不得，辗转挣扎。
下岛手续办的很快。
小雾捧着他倒过来的温水，一边喝着感冒冲剂，一边用莹亮的眸子打量他，直到他叹息一声。
只是问：“江助理，你手里拎着什么？”
最后的步骤是刺青。
有条不紊地告诉她，在办离岛手续之前，她更需要一杯温水和一片感冒药。
拎着行李箱，在等她。
“做成项圈。”
小雾还想说些什么，睫扉翕动，又轻轻应声，在自己的名字处按下了手印。
小雾眼眸极亮，晃如明镜，话却平和，家常那
小雾点头，放下杯子，直视他。
“裴先生身边只有过女朋友，没有私奴，你们是第一批。”
小雾有些意外，堵在门口，没让地。
“安神茶。”
“我需要确保先生的身边人不出差池。”
“裴清和没给你冠姓？”
她执行力强，从不贪睡，时间计算准，带着薄淡妆容小口吃东西，头脑依旧昏沉。
不仅高大，还温和。
轻咬下唇。
原本流程极其繁琐。
她说：“好香的味道。”
“我没事。”
小雾软唇微勾，清甜地笑，“谢谢你，江助理，不过我不紧张。”
“你昨天的状态不对劲。”
这句话在脑海中过了一圈，还是没能被说出口，她整理思路，问了一个更想知道的问题。
江助理寸步不让，“裴先生不会放一个病秧子在身边。”
黑眸湿漉漉，却没有一点惧意。
知道该说什么话、她的七寸在哪里。
后面的话也不需要他多说。
岛内“羔羊”都是无根之水，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身无长物，一纸手续就能被带离，往后便是磋磨的开始。
“其他人也是刺这个图案吗？”
合约签订需要双方本人在场。
她摇头，风轻云淡，嗓音微哑。
漫不经心地签名按手印。
“所以，裴先生重新指派了您过来吗？”
听他问，“是不是还需要收拾其他东西？”
“主人要给我冠姓吗？”
从头到尾，小雾始终在偷瞄他。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可以临时做成项圈、手链或者指环的形式，全看先生喜好。”
说着，目光又转向刺青师。
“你好像有疑问。”
她吸吸堵塞的鼻腔，手中捧着茶杯，递给江助理。
等着他写完，才在他名字下方规规矩矩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小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