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名小僧,便是在般若临终前被授予“禅意门”下任掌门之位的“菩提儿”弥勒!当日其师与“天王”帝释天的一战,他和君天邪是唯一在场的目击者,也是帝释天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虽然两人逃过当场的杀身之劫,但唯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帝释,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两名小辈名小辈。君天邪有“苍邪”白魔对付;至于弥勒,则由他座下“十方俱灭”的三大将军之一——“金刀大将军”霸无悔负责抹杀!
比较之下,少年僧人的声音虽然来得微不足道,气势亦有如云泥之别,但一双澄净的慧眼却毫无恐惧,长棍斜守身前,缓缓道:“能否接任掌门,对小僧而言毫不重要,倒是恩师的血海深仇,弥勒不敢有一天或忘。”
“看不出来你这小和尚倒真有几分本事,难怪本宫的增长天会死在你手上,只是这也为你自己种下英年早逝的祸端,想回‘禅意门’接般若的掌门之位,怕只有等来生投胎了!”
这一份执着的痴情,正是自己可资利用之处!君天邪想到日后他为天下第三和君天娇的“安排”时,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喔。”
惭的道:“魔长道消由来已久,正是因为正道中人不能齐心、各自为政,像一盘散沙般无法凝聚有效的力量。义兄和头领是侠道的两大精神指标与希望,如能整合登高一呼,必能发挥风行草偃之效,我辈中人也就中兴有望了。”
霸无悔观察片刻仍找不到出手的机会,于是心生一计,嘿嘿邪笑道:“本宫已决定全面对‘禅意门’发动攻势,群龙无首的秃驴们只是一盘散沙,相信很快就会被屠戮殆尽,小和尚的西天之路就不怕寂寞了。”
龙步飞转向君天娇道:“君女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龙步飞考虑了一下,终于肯首道:“既然萧兄这么看得起龙某,我也希望能为正道多尽一份心力,就看看能网罗这么多杰出人才的‘破狱’之主,到底是如何超卓的一个人物吧?”
一只血红旗帜插在街心上迎风飘扬,魔门的“决杀令旗”出现,是生人勿近的证明,而被选为目标的可怜牺牲者,死亡是他唯一的下场。
金刀神乎其技般由他手中高高举起再落下,每一个动作像分格播放般清清楚楚,却又充满诡异的连续感,更让弥勒升起似置身于血戮战场间,面对千军万马杀来,几乎想转身就逃的窝囊感觉,但又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心灵防壁出现空隙,被敌手乘机而入的结果,可叹却是无可奈何。
“毕竟还是太嫩了,到西天去和你的师父相聚吧!”
“不了,我要回‘武功院’去。”
萧遥喜道:“龙兄绝对不会后悔此行的决定。”
虽然明知霸无悔是在用心理攻势,但弥勒仍忍不住闻言一震,再不能保持在若有若无的意境,印证了“关心则乱”的那句俗谚。
眼看诡计得逞,霸无悔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森然冷笑。
魁武大汉的声音有如平地春雷般震摄人心,一身杀气像是来自修罗鬼域,让人望之生寒。
天下第三,应该是一看到君天娇的出现便离开了吧。
君天娇还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仿佛冷漠是她与生俱来的烙印。
光明与黑暗无法共存。不愿意自己的出现,使君天娇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一夕破灭,即使渴求已久的宿命对手就在眼前,也是要压下那股跳动不已的战心,黯然回复师门。
龙步飞轻轻的应了一声,心底像清泉漱石般流过自己都没察觉的遗憾。
充满肃杀诡异气氛的长街,平常车水马龙的街道两端,今天竟像是突然成为了鬼门关的入口,变得阴森而幽静。
萧遥听得暗自点头,姑且不论君天邪的出身来历与目的,只是后者的这一番话,便直指到他心坎所想。
如鞭炮爆炸的闷响轰然传遍长街,只见道间一名清秀端正的少年僧人,与一名豪壮雄伟、手持金刀的魁武大汉,一分即合,取好战距后便遥立不动,在气势上互比高下。
一片金光映照着霸无悔那森严冷峻的侧脸,手中名震天下的长刀“金风细雨”似攻非攻,似劈非劈,霸道肃杀的刀气如浪潮般不住从他身上催发出去,足以使对手心胆俱寒,未战先败。
看到龙步飞的反应,君天邪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异采,嘴角掀了掀,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比起霸无悔的涛天刀意,弥勒那瘦小的身躯就像是“躲”在长棍后面,乍看之下似乎全身都是破绽。然而落在前者这类高手眼中,弥勒那与棍似成一体的姿势却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劲,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场在他四周环绕,原本是死角的“空门”反过来成为了“空”的铠甲在保护着他,让霸无悔竟有不知如何下手之感。
依依不舍从来就不是君家人的作风,两姐弟眼神交会,对于不在场的“那个人”去向彼此心照不宣。
自般若死后,弥勒的功力似乎又有突破,“三千大千世界”的“意守有无”竟能让霸无悔这样的魔门高手也找不到破绽。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