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山里信号不好。你最好别想着乱跑。也不要联系人来接你。”
“找死？”
“你也扫吗？”易应礼也塞给没回过神来的慕恒一个扫帚。
山巅很远却又在蓝天下头坚实。阳光落在山头，鸟雀叽叽喳喳相互报信，飘渺的风拂过过路少年的脸。
枝头上的鸟儿动动翅膀往下看。看一会相互叽喳几句，摇着翅膀飞远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这睡觉的地方在哪？”
付言朗长得像他妈，眉眼像，气质也像，小太阳似的。他妈和他爸离婚了。他现在的妈妈是他爸二婚重娶的。
付沉想抽烟，手揣到裤兜，忽得一停，周围郁郁葱葱的树。付沉抽出了手。
易应礼不紧不慢地扫着叶子，看到冲过来要发火的付沉，还有他后面跟着看热闹的慕恒。易应礼把扫帚递给冲过来的付沉：“要扫吗？”
付沉一脸“你吃错药了”的表情。
“哥们，咋想的啊？”
语音打来。
易应礼在咖啡馆弹着钢琴，坐在白布席上的安浦年
“付沉。”付言朗有点生气了。
“说你畜牲都是抬举你。”付沉没忍住还是骂了一声。
付家有六个孩子，两个是付总的，一个是领养的，一个是新任付太太的，一个是付沉，还有一个是付总前妻的。要说付家乱也是真乱。
他愣神地看着满目的树。
慕恒一步三回头。
付沉摔了扫帚。
对面语气带着笑，似是心情愉快：“宝贝，听说你要参加一个交换项目？”
“操都操了。谈什么骚扰。”
个什么情况？”
“付沉，你什么时候长大啊。”
“你能不能不叛逆。”付言朗笑过了，叹气。
付言朗给付沉气笑了。
“老子叛逆？老子跟你来山上。老子不够听话么？”付沉觉得付言朗在a市待不长了，也愿意哄着他。
“再叫几声，把山里的付沉招来。”
付沉举着个扫帚，像个傻b。
面上卧了两个蛋。
“胡言乱语。”
付言朗顶着一张年轻俊朗的脸，语重心长地对付沉说。
“你他妈真不要脸，骚扰未成年。”
“别惹老子。”
“三个月的时间够你玩的。我不求你考什么大学，我只想让你好好读几年书。”付言朗和付沉单方面闹了一段时间的脾气，又单方面地和付沉和好了。
“伤好点了没有？疼？”
“我看你病得不轻。”付沉沉默半晌，憋出来一句话。
警校离得远，他去的学校整年也不能回来一趟。请假都得特批。付言朗眼神复杂地看着付沉。
付沉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懒得回他。
“我都操未成年了，还怕坐牢？”
付言朗一怔。
“你真恶心。你他妈早晚要坐牢。”付沉也懒得跟他发火，语气平静地回他。
“他撞邪了？我撞邪了？”
“易应礼？！”
“收拾一下，我过两天来接你。”付言朗给付沉发消息。
“你的表现算好吗？”付言朗得寸进尺，给付沉搞得烦了，被付沉赶出去了。付言朗哭笑不得地站在门外。
付沉傻眼了。
付言朗没有闲心思欣赏风景，天上叶影透过来的光晕。付言朗坚实有力的声音打破平静。
“我们是警校特部高中，动手能力都很强。这里的吃的，住的，都是我们自己搞的。你想吃，想睡。自力更生。”
“你就追求你的梦想去。别老想着烦我。我也不烦你。”付沉把蛋翻来翻去，吃底下的面。
“呵。”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付沉，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滚远点，别让我看……”
“嗯嗯嗯。”付沉逗付言朗。
当然，付沉这房子是没盖，付陌沉当晚卷着铺盖睡在了他哥房里。他哥打着地铺，任劳任怨地给付沉煮面条吃。
付沉被他哥打包带到了山上。付沉转手拉黑了安浦年。眼不见心为静。付沉呼吸着山间清凉的空气。晨雾熹微。
“……喂。差不多行了。你他妈。我真服了。”付沉敷衍地拍了两下抱过来的付言朗的肩。
付沉吃了一会：“喂，你不会是想通过这什么交换项目，多见见我吧。”
对面又传来一声清雅的笑。
“自己做。”付言朗板着脸。
付总给前妻养儿子。说起来都好笑。但没人笑。付家太有钱了。有钱人的怪癖，谁知道。
这一腔怒火对上易应礼不紧不慢的扫地……付沉只感觉日了狗了。
“我劝你别把这话给我说，你给你爸妈多说。少他妈膈应我。”
晨风吹过，清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