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拨着耳畔的短发。我来来回回地走过你面前,三本书分开三次排队归还,为的是可以拖延离开图书馆的时间,多看你一眼。”我看着他一脸温柔的兴奋,不明所以。我相信他是真的喜欢我,我亦相信他一生也不会伤害我。面对我的时候,他总是莫名地战战兢兢。但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我的证据是:无论他怎样吻我抚摩我,我的下体依然干涸如三年不下雨的大峡谷。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对劲或是令人讨厌的地方,只是他无法讨我欢心。为着他的持续性失败,我认真地分析细想,得出的结论是我的首任男朋友也不是全然不喜欢我,起码,他喜欢跟我做ai,他看见我会兴奋。躺在床上想到这里,我居然感到幸福。有机会给人泄欲也比完全叫人没有反应好。当下我坐起身子来,非常精神奕奕。我走进厨房捧走母亲的旧玻璃花瓶,开始创作我的第二件钮扣作品。我把钮扣贴在冰凉的玻璃表面时,快乐得笑出声来。我自觉长大了、聪明了、看开了。两星期后,我与第二任男朋友分手。他苦着脸,哭丧似的望着我,一万个不情愿。我把钮扣玻璃花瓶送给他,安慰他说别伤心,你一定≈ap;ap;x5f88;≈ap;ap;x5feb;便能遇上合意的女孩子,诸如此类。然后我转身走远,打从心底欢欣起来。我终于明白那个抛弃我的人的感受。既然不喜欢便离开好了,勉强自己喜欢一个人最“无谓”人有权选择,亦有权变心。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全然放下我对首任男朋友的感情,也学会了在感情上的无怨无恨。你负我,我会学会“没所谓”听说轻松一点,生命才会更愉快。ray摸ndchow知道我这个想法,相信他也无限量支持我。ray摸nd是我现任顶头上司,三十一岁,是人事行政部经理。人事行政部的工作琐碎繁多,一小点一小点的,像聘请公司员工、选择新款影印机、联络计算机维修公司、举办员工游船河活动、向公司争取超时工作津贴我不明白,为什么周先生会乐意一做六年,努力做“婆仔”般的工作。我不介意,因为我性格懒散,又没有经济压力。但是,他是个男人。在他聘请我的一刻,我已对他的存在充满疑问。后来与他共事,更觉他是个有能力的人,外形尚算英俊,笑起来的时候尤其充满魅力。就在我试用期刚满的翌日,我和他发生了关系。那天下班后我邀请他与我happyhour,我们到sheran≈039;s喝酒吃炸洋葱圈。酒意暖肚,话题便多起来。他说到他在中文大学读书的日子、他那美丽的台湾妻子和他在三年前失去了岁半大的儿子的往事。ray摸nd有很优雅的侧面。我伸手把他在额前垂下来的头发拨往耳后。他捉住了我慢条斯理的手,眼睛没有看我。我叹了口气,让他默不作声地握着我的手,直至我仔细地把他侧面轮廓的一切细节收进脑海里为止。够了,我对自己说,这一刻的精华已足够我在将来的日子放大又放大,我会永远记得起。
我缩手,他望过来。我对他说:“这里人来人往,给人看见不好。”然后我提议,可以乘的士到我觉士道的家。在的士内,我们都没作声。我舒适地把头倚在他肩膊上,他握着我的手,轻轻拉到他的大腿上。平日我俩困在一个小小办公室内,感觉已非常亲近。他那轻淡的洗头水味道,飘过了散开了,混和了办公室的独有气味后,变得不再一样。我不觉得他特别性感,只是习惯了与他困在同一空间。所以我告诉他:“我喜欢与你一起乘的士。”他微笑,以手指轻抚我的下巴。我想,他大概不明白,但没关系吧,我要的是他,不是他的明白。我想和他做ai,我知道。他也想和我做ai,他知道。无论背后理由是什么,行动都是一致:我们做ai了。他在床上很温柔,一如他的为人。事后我做了两碗罐头龙虾汤、焗热了一条法式面包,非常无忧无虑地坐在餐桌前跟他面对面愉快地享用食物。我告诉他,他头顶的钮扣灯罩是我的作品,浴室内那块钮扣镜子亦是同一系列。他问我。“将来会否把作品寄卖?”我笑着回答:“不会,这些只是无聊时候的劳作。”“你总是很无聊的吗?”他又问。“是的。”我不加思索便回答。“跟我上床也因为无聊?”我垂下眼过后又抬起来。“不知道。”我说。他好像是失望了,又好像不是。我分不清楚。我只知道往后的日子,我们一星期上一次床,在办公室内照样公事公办。他真实的感情,我真正的心意,大家没有意图剖析解答。如此过了三个月,在寂寞的日子,与他的会面也可算是别致的消遣。跟健康的男人做ai,是良好的公余活动。我把这事告诉我的好朋友芭比,她非常惊讶:“sexpartner?”我想了想,思考着还有没有其它名称。朋友?亲密朋友?好朋友?精神朋友?床上朋友?公事朋友?上司朋友?诸如此类。还不是称号一个,活动依然一样。“我劝你快点找一个正常的男朋友。”芭比说。我伸懒腰,我也渴望的。“家里装修得怎么样?”我岔开话题。“噢!”芭比弹了弹涂了砖红色指甲油的纤纤指头,说:“差不多啦,尚欠一些客厅的摆设,最理想是明朝款式的家具对,今个星期六你陪我到荷里活道走一趟,可能有收获。”我答应了,横竖无事可做。芭比是我的中学同学,相识那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