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
顿了顿,又向大姐儿的小丫头汀兰吩咐道:“方才同姐姐说话的那两个丫头是谁,你叫过来我瞧瞧。”
汀兰也知道二姐儿虽然年纪比大姐儿小,但行事说话却老道,在家时连大老爷都高看一眼,时常将朝廷的邸报和衙门内的事儿同二姐儿说明。这会子认真动怒,哪里摆弄不了两个丫头。登时脆生生的应了。咚咚地跑将出去
一时转身回来,面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兀自愤愤不平的道:“回姑娘的话,奴婢去找她们时,那两个丫头已经躺下了。奴婢传了姑娘的话,她们只说天色晚了,好不好的何必折腾,竟不过来了!”
众人闻言,不觉大怒。岸芷汀兰和蓁儿蔚儿本就是陈家的家生子儿,向来忠心耿耿,又得了老太爷老太太和老爷太太的吩咐,哪里能容尤家的小丫头子把自家姑娘们欺负了。也不待二姐儿吩咐,忙撸胳膊挽袖子的说道:“这还了得,简直没了王法了。咱们且亲自过去,将她们拽过来,先打一顿嘴巴子,再来分说。”
话犹未落时,却被二姐儿叫住了。只见二姐儿不怒反笑,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袖,起身说道:“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呢。既是嫌今儿天晚,不好说话。那便留着明儿早上再说罢。”
次日一早,大姐儿并二姐儿早早起了,梳洗已毕,先是打发小丫头荳儿去上房和正房打探消息。得知尤老安人刚刚起身,正叫水洗漱,正房老爷和太太屋里尚没有动静。不觉相视一笑。
二姐儿又吩咐芍药道:“你且去大姐姐那里瞧一瞧,大姐姐可醒了?”
芍药答应了一声,彻身出去。半日回来,因笑道:“大姑娘也醒了,正在房里梳洗呢。见奴婢过去请安,先是问了姑娘们昨儿夜里睡的可好,有没有择席的毛病儿,奴婢僭越,代姑娘们一一答应了。大姑娘又说,倘若姑娘们喜欢,不妨去大姑娘房里坐坐,姊妹们聊一会子,吃些东西,再同去给老太太请安也好。”
二姐儿闻言,便笑言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怕叨扰了大姐姐,反倒不好。既这么说,我们这便过去罢。”
说着,便同大姐儿相携起身,正说话间,蓁儿从外头进来,笑着回禀道:“昨儿服侍大姐儿的那两个尤家的丫头过来了,只说要给两位姑娘请安。”
大姐儿闻言,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二姐儿,二姐儿先是一笑,开口说道:“想是昨儿夜里睡得好了,这会子倒想起来面子情儿了。只是我们又不是什么娇客贵客,哪里敢惊动两位姐姐。你出去告诉一声儿,就说是我说的,叫那两位姐姐好生歇息罢。我们这里丫头虽少,倒也服侍得过来。”
蓁儿忍笑答应了,欠身出去。一时外头传来躁动声,又有人争执的声响,没一会子,蓁儿掀帘子回房,只笑说道:“那两个丫头不肯走。只说服侍姑娘原是她们分内的事儿。何况兰姨娘早便吩咐了,一定要好生服侍姑娘,不可躲懒。倘若惹得姑娘们不高兴了,便要揭了她们的皮呢。”
二姐儿听了这话,又是一阵的笑,因说道:“这话跟我们也说不着。我们又不是尤家的正经主子。不过是拖赖着母亲的情分,寄人篱下罢了。她们若是怕那位兰姨娘打人,只管去求甚么兰姨娘行个好心便是了。再不济,还有老太太和老爷呢。我们姐儿两个名不正言不顺,倒是不敢多嘴多舌的。”
蓁儿听了这话,再次欠身出去。将二姐儿的话当着尤家众婆子丫鬟的面儿原原本本告诉了一遍。那两个丫头不妨二姐儿小小年纪,性情倒是比大姐儿还刁钻难缠,不觉相视一眼,隐隐觉出不好。忙跪在当地,碰头有声,口内哭诉道:“还请姑娘们开恩。奴婢们昨儿是想着夜深了,今儿还得早起祭祖,因此不敢打扰两位姑娘歇息,原是为姑娘们好的意思。姑娘们倘若不喜欢,奴婢们今后再不敢了。还请姑娘们饶奴婢这一回。”
说话时,大姐儿并二姐儿早出了绣房,只见那两个丫头跪在院子里,又是磕头又是哭饶,洒扫院子的粗使丫鬟婆子们都远远地站着。瞧见两个姐儿出来,皆欠身问安。
二姐儿瞧了瞧那两个跪在当地的丫鬟。皆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红绫子袄儿,青缎掐牙背心儿,也是一样的打扮。一个眉目清秀,柳眉杏眼,下巴尖尖地,未说话时眼圈儿先红,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另一个容貌平常,一双眼睛却骨碌碌的乱转,一看便透着精明相。
又听着那两个丫头看似解释实则处处呛声的讨饶,二姐儿心下微哂,越发肯定了那位兰姨娘的良苦用心。倒不着急去找尤家大姑娘了,只立在当地,问那两个丫头道:“昨儿两位姐姐歇息的早,一时间倒忘了问了,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那两个丫头听着二姐儿夹枪带刺的话,也不在意,忙开口答应着。原来柳眉杏眼的叫书香,生的精明的叫墨香。
二姐儿便笑赞道:“好文雅的名字。”
墨香闻言,抢先说道:“是兰姨娘给起的。”
二姐儿闻言,又是一笑。也不叫起,向芍药吩咐道:“不是说大姑娘还等着我们呢么。且别叫大姑娘久等了,这就过去罢。”
芍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