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的滋味激得他想流眼泪。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哭了,只是觉得周围的人都愕然的望着他。
“你不劝劝他?”他听见酒保对夏可睛说。
“他正在难过呢,也许喝点酒,会好一些。”夏可晴回答。
顿了一顿,她又说:“干脆给他烈一点的酒,喝了马上醉,睡一觉就没事了。至于那种干杯不醉、越喝越伤心的酒,不许让他喝!懂吗?”
这个地方,是她带他来的,她似乎很熟悉这儿,许多人都跟她打招呼,她说,很多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来这儿,烈酒和震耳欲聋的音乐能把伤心暂时抛到九霄云外,暂时,这话好像没错。
她没有阻止他买醉,这个女孩,似乎十分善解人意,知道他什么时候想做什么,知道怎样才能让他心境舒缓。
而此刻,他要的就是一醉方休,就是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痛苦,现在,放飞一架遥控飞机已经不能减轻他的忧伤了。
很丢脸的醉鬼形象,一般在女孩子们面前他会不好意思这样,但这个女孩子,夏可晴,不知为什么,总能让他坦然。
他想起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一圈一圈绕个不停,让脑袋昏昏沉沉,喝了酒,就是这样的感觉,还有一种飞船,从高处冲刺而下,溅起一大片的水花,骤然的落差,也使人眩晕。
上次,他和滟光最后一个开心的下午,就坐了那种飞船。
水花映着金色的阳光,滑落瞬间,四周满是飞扬的露珠,七彩的、剔透的,仿佛跌落在银河里——滟光被刺激得大笑大叫。
她的笑,他听惯了,现在竟变成了冷言冷语,这突然的转变,让他承受不了。
“滟滟”当他醉倒在吧台上的时候,有人扶起他的头,靠住自己的肩。
他顺势伸开双臂,环住那人。
是个女孩子吧?柔软娇小的身子,暖暖的。除了滟光,还会有谁这样亲密的抱他?
他强迫自己忘记滟光已经离开的事实,执着的相信女朋友又回心转意了——自欺欺人至少能让他熬过今夜,不会失眠。
那女孩没有打扰他的好梦,反而在他颊上轻轻一吻,薄唇有点微凉,还有点颤抖。
说实话,他并不渴望她的吻,她的拥抱更让他依恋。
“好好睡哦。”甜而淡的声音叮嘱着。
仿佛坠入了一个泉水清凉的池中,僵硬的身子舒展开,累了一天,惊吓了半天,伤心了一整晚的他,终于得以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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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晨曦洒到床头,割裂般疼痛的额才催他清醒。
不过,有比头痛更让他头痛的事——猛然发现,他并不是躺在池子里,而是躺在一张池子般大的床上,他的怀中,也不是熟悉的滟光,而是另一个的女孩。
齐亚如果不是男人,这会儿肯定尖叫出声。他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的一切,喉中像被什么堵住,发音困难。
“唔”女孩娇吟一声,转过身子“你醒了?”
她玉体横陈,虽有薄毯轻裹,但毯子里的身体曲线仍然显而易见,可以想象,那底下,什么衣物也没穿。
齐亚当然认得她——夏可晴!
“你、你我、我怎么会在这儿?”齐亚找回自己的声音。
“昨晚你喝醉了,我又没有你宿舍的钥匙,所以就扶你来我家喽。”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笑。
“然后呢?”他支支吾吾的追问。
“然后?”本不想逗他,但看到那张涨得通红的脸,恶作剧的心理升腾起来,夏可晴止不住顽劣的本性,决定跟他开个玩笑“一男一女睡在一起,你说然后会发生什么事?”
齐亚僵着脖子,呆头鹅般全然傻了。
“人家不管啦!”夏可晴调皮的依偎过来,趁着他正发愣,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两下,算是占个小便宜“人家可是第一次哦!你要负责任。”
那漂亮的肌肤,她终于摸到了,既柔又刚的触感,让她像个般陶醉。
“你要负责任哦”——这种陈腔滥调若换了别的男人,早就笑着一脚踢开她了,但齐亚是个纯净的乖孩子,她知道,这定能把他吓住。
一年多来,她使尽一切手段接近他,但不论她多努力,他仍跟她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离,没想到,短短一句谎言,他就这样任她又抱又亲。夏可睛发现谎话真是个用的好东西,难怪世上有那么多人对撒谎如此热衷。
她决定再多说两句,让他多停留一会儿,毕竟,过了今天,他们也许又会形同陌路。
“咦,我们昨晚好像没做什么‘防备’,万一中了奖怎么办?”
“中奖?”齐亚怔怔地重复她的话语,猛地领悟其中含义“中奖!”
“还以为你吓得不会说话了,原来还是可以说得这样大声的。”夏可晴吸进一口属于他的清爽气息,脸蛋在他胸前不断磨蹭“对呀,如果真的中了奖,人家可不想做手术,听说第一次怀孕就去拿小孩,将来可能会不孕哦!不如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