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寒一直觉得白天逛东栅,晚上逛西栅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东栅更多的是一些人文展馆,而西栅,多的却是古镇与现代的融合。“说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东栅一点。”容皎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说,“西栅这边,总给人感觉灯红酒绿的,为什么所有古镇都要搞酒吧一条街!西塘也有。”在古镇里开酒吧,的确有浓浓的违和感,不过既然是趋势,赵司寒也觉得不好多做评价,可能她其实心底里也是更喜欢东栅一些。“你去过几个古镇啊,就用上所有这样的词。”不过妹妹还是要教训的,“不喜欢就别看,看你喜欢的就好啦。”不得不说,西栅的夜景还是很美的,具有江南特色的房屋全都亮起了灯,映在河流里,好像这才是摄影师镜头下的乌镇。晚上并不适合逛龙形田这样的景点,不过在晚风微凉的河边漫步倒也别有一番情趣。有几家店里卖花灯,各色形状的灯笼挂在一处,倒有几分如梦似幻的感觉,恍惚间让人不知道今夕何夕。赵司寒看着唐恪走进店里,买了一盏兔子花灯提了出来。“给。”唐恪将花灯递给赵司寒,花灯并不是很亮,微微泛黄的灯光倒是映衬得他的脸格外好看。“为什么是兔子。”赵司寒接过花灯。这花灯倒是有几分意思,小兔子也画得惟妙惟肖,可是唐恪明明知道她最喜欢的动物是猫咪。“我们在一起那年的第一个元宵节,你还记得吗?”唐恪看着她有些疑惑的表情,问道。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统共也就在一起过了一个元宵节。赵司寒记得那一年,a市附近的一个镇上在祠堂里放了许多花灯,很是有名。看花灯虽然是元宵节的传统,但从小长在城里的赵司寒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些。那年的花灯具体什么样子,赵司寒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那一天人很多,唐恪害怕和她走散,一直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怎么了?”赵司寒一下子没有想出来这和兔子灯笼有什么关系。唐恪也猜她不记得了,于是帮着她回忆那天的事情。他现在还能记得当时赵司寒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裹着厚厚的围巾。她一向畏冷,可当时看完了花灯的她却还是不愿意上车,站着不知道东张西望些什么。“在找什么?”唐恪记得当初自己这样问她。赵司寒看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苦着一张脸:“我以为附近会有卖小花灯的,电视上那些个看花灯的,不是都会提着盏小灯吗?”唐恪觉得有些想笑,却还是很认真地问她:“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花灯?”“兔子。”这是当初赵司寒的答案,“花灯只有兔子形状的才是最经典的呀。”听完了唐恪的描述,赵司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初一句玩笑话,你也记到现在?”“你说的话,我总是记在心里的。”唐恪知道,赵司寒当初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许压根没有走心,可是他愿意将她说过的话都放在心里。他们分手之前的那个寒假,赵司寒曾经和他说过会很忙,等过完了年再联系。她也许不会知道,在那个没有和她联系的假期里,他曾经跟着一个老师傅学习做花灯。他想要自己动手给她做一只小兔子。只是可惜,兔子还没有做出来,他却听到了她说要分手。那天他正在宣纸上画兔子的眼睛,画着画着就想起了她。当手机上“曼曼”两个字开始跳跃的时候,他还觉得那是两个人心有灵犀。“分手”两个字从电话那头传来之后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唐恪只记得自己看着宣纸上那双眼睛愣了好久,他不停地在想她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和他说分手,他以为她很爱他,至少和他爱她一样爱他,可是她说要分手。
唐恪很舍不得,可是他却更舍不得让她为难。“好。”那一声好,听起来很平静,可是到底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西栅比东栅大得多,但是逛着逛着也就那么一回事。几人先去听了会儿戏,就往关帝庙去了。“来乌镇是一定要来关帝庙和文昌阁的。”容皎翻着地图,说的头头是道,“文昌阁代表文,关帝庙代表武,一文一武,挨得这么近,就是方便朝拜啊。像宝宝这样的读书人还是应该去文昌阁看看,你们这些……就去关帝庙吧。”容皎看了看身后的人,硬生生地咽下了“莽夫”这两个字。容皓向来标榜自己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朝着自己的妹妹翻了个白眼,换来了容皎一个鬼脸。赵司寒看着这对兄妹,忍不住笑了笑,她走过去,拍了拍容皎的肩膀:“阿皎,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拜拜关帝。”赵司寒说着走了过去,合掌朝着关帝像拜了拜,“关公在民间被称为武财神,看你这个样子,阿皓八成是不愿意养你的,你还是学我,多拜拜财神,自力更生吧。”“表姐……”容皎想起自己刚刚对哥哥的大不敬,瞬间悲从中来,虽然她和表姐都是社会主义的好少女,但是为社会做贡献的主要途径是通过消费来拉动gdp,她表姐不仅有表哥愿意养,还有她男神在那里等着,可是她哥要是真的不愿意养她,她就再也不能愉快地为建设社会主义而奋斗了,≈ap;ap;gt;逛完了西栅时间还早,于是容皎就提议先去行馆里坐会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设酒吧一条街了。”回行馆刚好要经过酒吧街,容皎看着灯红酒绿的店铺,突然感慨道,“因为逛完了景点,真的很想和杯啤酒,然后舒舒服服地打个咯。”“那还不容易。”容皓看着自己妹妹没有出息地眼巴巴地看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