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去弄死你。”我阴恻恻地说道,顺便磨了磨牙。
赵英川面色难看极了。
我都怀疑他会冲过来给我一巴掌。
不过可能是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他到底没对我动手。
我虽色厉,但总归是心里道了几声幸亏。
平日里,我穿青衣较多,赵思轻更喜欢穿红衣。
那日我觉出赵英川眼神不对劲之后,便稍微留了点心,果然没几天,他那边就有了动静。
他手底下能用的人多,但好歹相交这么多年,我大概能分出哪些是给他干公事的,又有哪些是帮他办私事的。
在那之中,有一个极为特殊的人。他叫文言,应该是最得赵英川的信任,又练得一手好功夫。赵英川便喜欢把一些困难又上不得台面的事交给他做。
文言这人口风紧,办事认真。
他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漏洞,那便是他特别喜欢看话本。
之所以说那是漏洞,完全是因为他最近干了、或者要干什么样的活,就爱看什么类型的话本。
譬如说他最近帮赵英川暗地里抢来官家女,他就会看些贵家小姐被恶霸强夺,最终贵家小姐成功脱困的话本。如果他帮赵英川杀害了什么人,他就会看一些幼童长大后向杀父仇人复仇的话本。
赵思轻曾嗤笑他掩耳盗铃,我反觉得文言这人这点倒是不错,起码能给我露一下他的小尾巴。
今辰出门前,我得了下人递上来的有关于他的密报,心思一动,主动和赵思轻换了衣服。
果然派上了用场。
我松一口气,得亏我机灵,不然被关在这里的就是赵思轻了。
他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非急得要上吊不可。
我觉着心脏一抽一抽地疼,酸胀着呢,料想赵思轻现在正着急。
我不无轻松地想,估计我要是发现赵思轻不见,也就是这种心情了。
得亏现在不是我在着急上火。
实际上,我自始至终都没告诉赵思轻我的发现。
哪怕我们父亲近日就要被授予太子之位,且这也是不错的能把赵英川拉下台的机会。我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代替了赵思轻被捉走。
说到底,赵英川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有恃无恐。
他手里掌握的财富和兵力太盛,便是我父亲真做了皇帝也得让他三分。
更别说我爹他还只是将要做太子。而且根据我和赵思轻的分析,这一出极有可能是皇祖父的制衡之术。实际上,太子之位花落谁家还有待观望。
我抬起手来,把手边的花瓶砸在他脚下。
“狗东西!”我骂道:“你就是这么跟我们做朋友的?”
虽思虑那么多,但我该骂还是得骂他,要不然我心里总归不痛快。
赵英川被我这么一砸,眼圈都给气红了。
他愤愤咬牙:“你要真把我当朋友,那你就不该瞎胡闹。”
他说起话来,这般理直气壮,我都要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好在我很快反应过来,继续骂道:“你干嘛要抓思轻?你后院那些男的女的还不够多吗?宠幸得过来吗?你怕不是要铁杵磨成针了。”
“呵呵,就说我跟思轻不是同胞兄弟,只是普通朋友,我都不会让他踩你这种粪坑!”
他被我戳到痛脚,急得要跳起来。
“你……你懂什么!”他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来点我。
我鄙夷,这人敢做还不敢当的嘛。
便说道:“啊对对对,那些人都是自愿走到你后院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你早上起来一睁眼才发现后院挤满了人,赶都赶不走。你对我哥是真爱,对别人都是逢场作戏,是吧?行了,我懂,我都懂。”
他颇有几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颓败感。
也不知为何他把火气全都咽了下去,只焦灼地在屋里绕圈子,没找我不痛快。
临了,他一甩袖子,扯开门又狠狠摔上,大步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他这是唱哪出,隔着窗户,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离开了院子。
我挺后悔思轻练武时我趴在一边光看不练。
虽然思轻功夫也不到家,但起码也稍微会一点点拳脚,更不必说被着小小的院子拘住。
我绕着墙根又走了一圈,不时抬起头来望洋兴叹,顺便逼自己认清现实。
我,是真的出不去了。
完蛋。
我蹲在地上揪墙缝的杂草,它们刚窜出新叶,还苗细生嫩,拔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我拿着一根草叶在我指尖绕了两圈,又松开,叶子便从我指尖滑落了。
“待得这么没意思?”
我闻言,翻了个白眼。
“那不然咱俩换换,你来看看有意思没意思?”
赵英川陪我一起蹲下身,他也薅了一根草,把玩两下,又塞进嘴里叼着。
“那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