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但很意外的是,我发现,应淮并没有进过任何一家疗养院。”梁士宁整个身子紧绷到了极点。他下意识试图反驳“说不定并不是真的疗养院,只是一家普通的医院改的”“我联系了应淮的上一个心理治疗师,拿到了他的全部治疗档案,上面显示他从未因为心理或精神问题入院过。”郁雾耸了耸肩,小声又嘟囔了一句“而且他最开始连基础治疗都没有坚持,我过去找人家要治疗记录的时候,还被人家唠叨了一顿。”梁士宁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开口“万一是应淮记错了”郁雾笑了起来“很遗憾,催眠中潜意识映射出来的事是不会骗人的也就是说他确实经历过这些。”郁雾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所以我现在好奇一件事。”“应淮这个各种地方都查不到的疗养院经历,梁老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他轻声开口“甚至在应淮自己都失去那段记忆的情况下,能从另一个角度将事情进行叙述。”郁雾抬起头,目光微闪“我有时候怀疑梁老师和应老师是不是单独经历过什么。”梁士宁倏然抬起头。“我只是想要救我的病人,”郁雾抬起头,“如果根源不消除,应淮会一直被这个情绪困扰你比我更清楚这一一点。”他们没有注意到,椅子上原本昏睡的人眼睫颤了颤,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宋思澜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今剑拔弩张的一幕。他愣了一下,却没来得及说什么,目光先一步转到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他皱了皱眉,快步走到应淮身前,没好气地开口“你们俩吵什么呢”“人都醒了不叫我,还在这儿吵。”梁士宁和郁雾的神情倏然一僵。两人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却看靠在椅子上的人依旧垂着眼,沉沉地昏睡着。郁雾愣了一下,低声开口“他醒了不应该啊,这次治疗耗费心力很大,按照他的身体情况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宋思澜神情间也有一些疑惑。刚才心电监护上显示的脉搏、心率数据理应是应淮已经醒了的状态,但此时再看,数据似乎又降回了昏睡时的情况。宋思澜心中担忧,伸出手在他虎口处微微使力掐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听到应淮低低地闷哼了一声,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宋医生”应淮按了按眉心,神情间带着初醒的昏沉与困倦“你怎么在这儿,刚才不是郁医生”他话还没说完,便先一步捂唇咳了起来。宋思澜皱了皱眉。他从旁边拿过药和温水来送进应淮的口中,半晌终于等着应淮的咳声勉强平稳了下来。应淮按住眉心,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他低声开口“治疗结束了”宋思澜“嗯”了一声,忍不住开口“你什么时候醒的”应淮似乎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刚刚吗怎么了”宋思澜蹙了蹙眉“你刚才心电监护上显示的心率和脉搏不太对,要比你正常睡着时快上一些。”应淮神情依旧平静,“可能是刚才有点心悸吧,刚才睡着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胸口有点发闷,醒过来才感觉好一点。”应淮平常睡着时也经常容易胸闷,宋思澜神情间的担忧逐渐消失了些许。但下一秒,却听旁边的梁士宁轻声开口“那师父刚才有听到什么吗”宋思澜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神情再次一怔。梁士宁脸色莫名有些发白,旁边的郁雾神情也有些惊疑不定。宋思澜蹙了蹙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应淮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抬头看了梁士宁一眼,眼眸间似乎莫名闪过一丝复杂。但下一秒,他却蓦然笑了起来“我能听到什么我不是刚醒吗”他身子往旁边斜了斜,单手支着下巴,有些好笑地开口“小徒弟,难道刚才你和郁医生瞒着我聊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梁士宁无声地张了张口。旁边的郁雾先一步回过神“当然没有,就是聊了一下你治疗的情况。”应淮转头望向郁雾。郁雾伸了个懒腰,近乎急切地推着宋思澜往外走“治疗的方案我给你调整了一下,一会儿把药给你带过来。”“具体情况等明天演唱会结束我跟你说,你先好好休息”宋思澜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郁雾,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郁雾先一步推了出去。应淮眼眸闪了闪,他没有说什么,只微微勾了勾唇说了一声“好”。房间的门被迅速关上,应淮垂下眼轻轻吐了一口气,下一秒忽然看到一个人影蹲在了他面前。应淮抬起眼。梁士宁蹲在他面前,抬眸望着他,神情间带着莫名的无措与慌张。
“师父真的没事吗”梁士宁低声开口,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刚才我和郁雾”他扶在椅子上的手一点点收紧,想着只要应淮开口问一句,就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但下一秒,应淮却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我有什么事”他身子忽然前倾,伸手直接揽住了梁士宁的脖颈。“我困了,梁士宁。”应淮将头埋在他脖颈间,微微打了个哈欠“你带我去睡觉吧。”应淮声音间带着明显的疲累,梁士宁怔了怔,只能将到嘴的话全部咽入腹中。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抱着人一点点起身,没有注意到应淮落在他背后的手指攥着他的衣服,正无声地一点点收紧。接下来一天,应淮似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按部就班地准备明天演唱会的事情。那天楚宏盛的事梁士宁最后也没有找到人,他调了后台监控,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身影进了楚铭的房间,然后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梁士宁后来跟楚铭说了这件事,楚铭大惊失色,但再三保证当天一定会确认楚宏盛的行踪,不会让他靠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