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着乌鸦的脸,锋利的鸟喙和手上的指套把我弄得遍体鳞伤…无论我怎么挣扎呼喊,你也没有停下来。”
“这片荒原太奇怪了,怎么可能什么活的东西都没有。”弗雷德一边把头枕在奥尔菲斯肩上一边喃喃自语。“这样下去我们会像在沙漠里的旅人一样原地转圈,最后精疲力尽而死的。”
“休息一下吧奥菲…我们需要停下来,重新决定一下方向。”
弗雷德感觉自己正在渐渐失去痛觉,随后神智也不再清楚。如果他尚且存有意识,或许能意识到正常人不会因为一个吻而失神至此。于是当奥尔菲斯的唇离开那温床时,弗雷德里克的眼神已经涣散,不知聚焦在何处,面颊红润,那张饱受摧残的小嘴可怜兮兮地吐着舌头,恐怕已经没了缩回去的力气。
“奥菲…”他在朦胧梦境的另一端享受和爱人耳鬓厮磨。他并不知道,现实里的弗雷德里克一直是孤身一人,从未存在一个名叫奥尔菲斯的男人陪伴他,他所相信的两人温存的记忆,只是恶神植入脑海中的一段想象而已。
三、
他们不小心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几乎是误入未曾有任何生命光顾的净土,四周只有一成不变的土壤与沙石,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上都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由于糟糕的腿伤,克雷伯格只能由奥尔菲斯背着前进,试图寻找其他失踪的队友。
这里也看不见一点。
看到这幅诱人的美景,即使是奥尔菲斯也无法忍耐生物最原始的欲望,更何况他最初接近这个人类的目的就是如此。象征着瘟疫的恶神不再伪装,撕破了自己作为人类的面具,化身成自己原本的形态,将相比之下身材瘦弱的作曲家搂在怀里。
恶趣味的神明将过分粗大的手指插入人类并非用于性交的穴洞,动作粗鲁的蹂躏着。睡梦中的弗雷德发出不自禁的哼鸣,梦境里的他同样在接受着侵犯,可是对象并非面目可憎的恶神,而是他所谓的情人“奥尔菲斯”。
“那真是…太好了,你还是那个奥菲。”弗雷德搂住爱人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拥抱。而奥尔菲斯却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错愕,片刻后也抱住了他。
“乖孩子。”鸟喙不锋利的一面摩擦着他的面颊。手指的翻弄让肉穴发出黏腻的水声,人类的肉身逐渐适应侵犯,开始展现出好淫乐的一面,即使没有噩梦的操控,弗雷德身体也会主动做出回应。
他靠在那人的身上,卸了力的弗雷德几乎瘫倒。他听到奥尔菲斯说绝对不会让他死去,真切的语气让人动容。那人又去捏住他的下巴,去吻他的嘴,动作算不上温情,却让弗雷德痴迷极了。他们在这样绝望的境地下动了情,弗雷德被亲软了腰,像任人摆布的人偶一样被奥尔菲斯压在身底。
可是恶神的目的并非让他感觉快乐。意识到时机已然成熟,噩梦将体
“…疼。”实话说,他疼得视线都模糊了,只是靠着意志维持最基本的意识。“感觉全身的骨头碎了,肉也很疼。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人在深度睡眠时会将身体的痛苦映射到梦里。你身上的伤是那些锋利的石头割伤的,并非人为。”
“靠过来,弗雷德。”奥尔菲斯把他圈在怀里,“你还好吗?伤口还疼吗。”
“抱歉,我做了噩梦…”他抚摸着奥尔菲斯的脸,人类皮肤的质感千真万确,他面前的人是货真价实的奥尔菲斯,不是什么鸟嘴怪物。“我梦到你变了模样,变得很可怕。”
弗雷德里克的眼睛因为伤痛蒙上了一层水光,委屈又可怜的表情让他看上去那么值得被疼爱。奥尔菲斯脸上露出了晦暗不明的神情,他又去吻他,而这个亲吻更加粗鲁,像是野兽的撕咬。灵活的舌头舔舐过弗雷德每一寸口腔,暧昧的挑逗让人的理智一点点碾碎。作曲家在又一次进攻中彻底失去了控制权,仿佛身体已经脱离自己的掌控落入别人的手中,意识如陷入泥沼般一坠不起。
“不知道,在你被菌丝拖走时我抱住了你,然后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我发现你摔在断崖下面受了伤,刚想治疗一下你就醒了。”奥尔菲斯握住弗雷德伸过来的手,掌心的温度是那样让人安心。“谁成想你看到我这么害怕,跟见了鬼一样。”
可是那人已经彻底堕入黑甜的梦境里,再听不见他的话。“奥尔菲斯”已经褪去了人类的外表,变成了恐吓弗雷德里克的梦魇。乌鸦的喙去啄那人柔软的发丝,巨大的不属于人类的手掌上带着尖锐的笔尖状饰品,轻而易举地划开作曲家的衣物,而对方只能像任人宰割的猎物般顺从地张开双腿,这并非弗雷德本人的意志,而且目前正在操控他身体的“噩梦”的命令。
“你真是太特别了,克雷伯格。”
“我好难受,医生。有什么能让我好起来的方法吗?”
“弗雷德,你将会是合格的苗床。”
奥尔菲斯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像是在放置某种精致的易碎品。他们来到这里实在是机缘巧合,连能确定方向的工具都不在身边,弗雷德迷茫地环视四周,他不希望自己和爱人都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