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陆长昀送到停车场看着他离开之后,程琛刚准备回家,傅惊鸿刚刚好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他接了电话,沙哑的声音在电话的一端说,“半夏怎么样?”
程琛笑,“怎么,你舍不得了?”他看了看手表,“我们才离开你的店半个小时左右,你这就开始想它了?”
对面的人笑了笑,“那倒也没有,半夏我养了很久,突然走了,有点不习惯。”
“那我也不知道。”程琛说,“半夏是你刚刚看见的那个人在养,我只是带他过去领养的而已,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傅惊鸿顿了一下,凉凉地说:“就是那个叫我姐的男的?”
程琛靠着车,“毕竟人家遇见的都是长发姐姐,可能第一次遇见长发男人吧。”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晏离岁怎么样了,还是在部队服役吗?我怎么记得他的服役期快到了。”
傅惊鸿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他每次都跟我打哈哈,他跟你一个德行,两句话就岔过去了,只要他不想说,我休想问出点什么。”
“等他服役完了我去你们家一趟。”程琛看着停车场的天花板,“毕竟是他救了我,当时是他坚持再往下挖的,没有他我就没了。”
“后来我跟他联系的时候,他问了我的地址后,说,他不用我感谢他什么,但是如果我有空的话,帮他多去照看一下他老婆的救助站。”
傅惊鸿沉默了一会,哑声说,“我没怪过他。”
程琛很温和地说,“我知道,但是他希望你知道,他爱你。”
电话挂断了。
程琛看着电话,想,晏离岁,你要庆幸傅惊鸿脾气够好,不然你回来就完了。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坐上那辆帅气的牧马人,开回他暂居的地方。
天已经黑了下去,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出来,在阳台打开,安静地喝,看着城市昏黄色的星海,思索着什么。
陆长昀回到了家,半夏很乖,安安静静地蹲在旁边看陆长昀把它的东西逐一摆放好,然后给它倒了碗狗粮,自己随便泡了碗泡面就对付过去了。
吃完饭他惯性地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半夏蹭过来趴在他脚边,他揉了揉脚边的毛茸茸,忽然反应过来狗狗是需要遛的,今天他还没出去遛狗。
他弯下腰去问半夏,“傅老板今天遛过你吗?”
半夏趴着,“汪汪汪!”
他把手机揣兜里,找到狗绳给半夏系上,半夏明显很不喜欢狗绳,陆长昀一边轻声哄它,一边冷酷无情地扣上了项圈。
半夏舔了舔他,等着陆长昀带它出去。
今晚的云意外的很好看,快要黑暗的时候天空是粉色与蓝色渐变的图景,云层镶着金边,浓烈的像一幅油画。陆长昀想,自己好久没去看看天空了。
他掏出手机,对着天空随意地拍了一张,然后顺手发给了林清晏,聊天框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图片孤零零地摆在那里,他等了一会儿之后下面跳出一句话。
“挺好看的。”
他没有再回,对面也没再发什么,他关掉对话框,半夏停在那里等他,他眨了眨眼,过去摸摸它,轻声说,“等久了吧,乖。”
他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了,原来还是不甘心啊,陆长昀安静地想,林清晏远离他是对的,他甚至比陆长昀更了解自己。
他慢慢蹲下来,抱住了半夏,半夏叫了两声,安安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他眨了眨眼,缓过了那一阵酸意,尽量缓着声说:“乖,半夏,我们回家。”
天黑了下去,路灯亮了起来,他牵着半夏,耳机里放着歌,风摩挲过耳畔,男人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f省的秋天很长,长得容的下一场忽然的离开与告别,远行与放下。
回家后他洗了个澡,洗澡完手机忽然亮了一下,他皱着眉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个没有备注的微信号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傅惊鸿托我问你半夏怎么样了,他养了半夏比较久,有点舍不得。”
哦,是那个温温和和的心理医生啊,应该是之前预约的时候加的微信。
他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另一边手拿着手机随手拍了一张正在房间里溜达的狗子发给程琛,然后给他设了个备注。
他擦完头发后想了想,再发了一句话,“挺好的,能吃能喝能跑,我有去遛它。”
对面停了一会,一条消息弹了出来,“好的,我已经转发给傅惊鸿了。”
他想起斜倚在门边的长发男人,神情总是淡淡的,原来也会有不舍的时候吗。
陆长昀叫了一声“半夏”,半夏就从某个房间里跑了出去,歪着头看他。
他笑着揉了揉它的毛,“你会知道有人舍不得你吗?”
半夏歪着头,“汪汪?”
半夏知道什么呢,它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狗狗。
第二天陆长昀早早地起来了。
没为什么,他第一次发现,宠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