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想过拔掉导尿管的後果。医师处理完我的导尿管後,我跟简丹开始大眼瞪小眼。
「你到底尿不尿?已经五分钟了,不是尿急吗?」简丹手抱x,杵在床边看我。几分钟前他替我拿了一个尿壶,现在,这个铁se的小东西就放在棉被里一个非常隐密的位置。
「你先出去。」太尴尬了。老天爷为什麽要开我们玩笑?为什麽不是我跟盼盼灵魂交换?为什麽偏偏是个男生?还偏偏是简丹?
简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走没几步又被我叫住:「欸等一下啦!要怎麽、要怎麽……」
似乎理解我的难处,简丹眉头紧皱,走回床边,掀开棉被,一手握住尿壶,一手握住我此刻最敏感的那个部位:「塞进去,然後尿,就这样。」他的手过於冰冷,一接触到我t温偏高的皮肤,我立刻发出惊叹声……瞬间觉得自己很猥亵,我甚至憋住呼x1,试图把自己变隐形人。
「不用不好意思,这本来就是我的r0u。」简丹面无表情地说:「这块r0u跟了我十九年了,从这个角度看它挺怪的。」
「你一定要选现在讲这种垃圾话吗!」我忍不住大叫。
「尿。」简丹轻轻拉了一下,我尖叫出声,接着感觉到一gu尿意从身t里涌出去。简丹好像嫌我还不够风中凌乱似的,他边笑边吹口哨,刻意忽略我怒火四溢的双眼。「好乖。」他空出手,从旁边ch0u一张sh纸巾擦拭,收拾乾净後,拉好我身上的病服,让它盖回原地,接着把尿壶收到病床下,又慢悠悠地晃进厕所洗手。
「感觉怎麽样?想把导尿管装回去吗?」从厕所出来後,他双手cha口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笑。
「你才装回去!你全家都装回去!」我忍不住b他中指,见他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才想到我骂到自己了。
「r0u球甯本来是一颗球,现在又多一条新装备了。你们要好好相处,兄友弟恭,知不知道?」想不到他居然开h腔!
「你、你、你有病啊!」我指着简丹骂。
「可能有。」简丹闷声笑了下,耸耸肩:「一天不欺负你,就浑身不对劲。」
看着他那张轻松写意的脸,我瞬间有种在镜子里被自己调戏的错觉。这种诡异的状况,该不会真的要持续一辈子吧?
见我神se异常,简丹坐到床边,00我的脑袋:「又怎麽了?」
「你都不会害怕吗?这种根本没有科学根据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要怎麽解决?要怎麽应对?你都不会怕吗?」我倒是愈想愈害怕。
简丹看了我几眼,随後拿起床头柜的橡皮筋,把我凌乱的浏海绑起来,露出额头:「怕!怎麽可能不怕?我怕了整整三天。在你醒来之前,我都怕得要si。但是刚刚,听护士说你醒了,我冲进病房,看见你那张沮丧的猪头脸,心里那些恐惧都烟消云散了,唯一的念头就是幸好你还在。只要你人在,发生什麽c蛋的事我都能接受。怎麽解决?我不知道。怎麽应对?见招拆招。我想了三天,要是我们这个状况不小心持续了一辈子,那我们就照顾对方到人生的最後一秒,没什麽。」他弹了弹那撮绑起来的浏海:「而且看到你b我还慌张,我就想,不行,乐观积极的夏宁甯居然b我还孬,我必须y起来保护她!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孬甯?」
「……谢谢您,用您y起来的额头招呼我的额头,让我t验到您给予我的安全感,整个人都散架了,待会还需要去照脑部断层,看是不是变智障了。」前半段才被他感动得乱七八糟,後半段却不改吐槽本x,我终於忍不住回击。
简丹不回应,只是很没品地大笑,本来应该惹得我更生气才对,但我看着他的笑容,突然就觉得,真的没什麽好担心的。因为简丹在,他说了,会陪我一起面对。不管这件事多离奇,一定都有办法解决。最糟的情况,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会这样……如果真到了这样子,那就互相照顾到最後。
仔细回想以前,我跟简丹几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是他欺负我,就是我反击他,我们从来没有好好坐下和彼此聊聊这些关於生si和家人的话题。也许是因为这些东西太严肃了,简丹不愿多提,又也许我们俩人从未像现在这样,发生任何危及x命的事故,继而引出双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十一岁那年笑着对我说「请多指教」的简丹,还有前阵子庆生时祝我「永远幸福快乐」的简丹,都和眼前这个正在大笑的简丹重叠在一起,让我不禁有感而发;其实,撇开他那些臭男生的行径,他对我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哥哥。
我坐起身子,趁简丹笑到直不起腰的时候突然从身後抱住他,他被我吓了好大一跳。
「简丹,谢谢你。」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把眼泪都抹在他背後。
他从没见过我示弱,一时间手不知道该摆哪里,最後只好任由我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他最喜欢的bang球外套上。等我终於冷静下来,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眼神涣散,他才跳下床,把外套脱掉,愤恨地看着充满口水、眼泪跟鼻涕的外套:「夏宁甯,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