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曦的琴弦不知怎地突然断了。立若星抓着孔雀双剑,便什麽也不管地奔出厢房。
陈如曦向前拾起那张纸条,跟着吓得花容失se,上头写着四个血字:
「杀立明烛。」
那道人举着血剑,眼神迷离,缓步走向众人。
「千岳?」耿百峰惊道,要是耿千岳在此,己方就更有利了,势必能将此二闯入之人给驱离华山,心念才方转,便听见一声哀号。
「啊……师兄!」
不知何时,丁晓yan身上的道袍已被鲜红染去,左臂就此脱离,只余下右手勉力持剑拄地撑起身子。耿百峰看向剑气来处,竟是出於耿千岳手中之剑。
「……你!」耿百峰千思百想也想不到,华山派竟然出此逆贼,更万万没想到那人便是他的亲生胞弟,耿千岳。
「si。」一剑挥洒,剑气直穿丁晓yan首级,失去一臂的丁晓yan来不及横剑阻挡,喉间便多了一道血痕,鲜血自血痕和口中汨汨地流淌而出,丁晓yan乏力跪地,双目未阖,就此殒命。
「你这个畜生!为什麽?」耿百峰气急败坏地剑指着耿千岳,耿千岳沉默不语,手中的剑却再次挥动。
剑影交错,二人分别施展华山派武学,耿百峰剑芒甚快,心里充满的是极度的愤怒和不解;耿千岳剑峰更是凌厉,眼神透露出的是宁静,和那他追求甚久的一丝快意,嘴角不禁透露出极为微小的上扬。
铁蠍子和萧若仲在一旁作壁上观,他们明白,现下已无自己出手的分。华山弟子们在震惊的同时在心中为自己的师父暗祷着,他们亦了解,耿千岳的剑,或许,要b耿百峰快上些毫。
耿百峰回心剑法运转在手,心中是忿忿不平,他无法置信眼前的一切,剑越转越快,却无法心如止水舞出轻柔的剑,只是愤怒的演绎着那剑法的套路;反观耿千岳,他手中之剑是似快而慢,轻如河水、柔若浮云,甚至是阖上眼睛,享受着剑影间那千钧一发的快感。
耿百峰见了他这般样子更是震怒,连绵的五十来剑直取耿千岳周身要害,却被耿千岳一一挡下,耿百峰一剑划过他的腰际,顺势一带,巨灵劈山掌运将上来,袭向耿千岳心口处。
一瞬间,耿千岳看破这一着,他柔剑一转、巧手一拨,竟将这突如其来的怒掌给轻易破解,他心里明白,现在的耿百峰愤恨当头,已不可能撼动自己半点,眼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悔恨和惋惜,突地单手举剑,朦胧之间,耿千岳的人影好似一分为二,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交错施展,竟是!
「巨灵剑阵?」耿百峰惊慌中肩胛受了一剑,登时血流如注。
眼前的耿千岳,自己的胞弟,究竟是何时?他竟来到了如此前无古人的境界,竟能一化为二,分使华岳回心剑和巨灵剑这两者歧异的剑法,独自运转着巨灵剑阵,更甚至超越了自己和丁晓yan配合c演的同样剑阵。
他的心中是愤怒、是惊愕、是恐惧。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回过神来之时,耿千岳已纵身来到自己身旁,手里握着剑,剑穿过了自己的身t。
「千岳……」看着容貌和自己相仿的他,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掌抚0过他的脸。
「保护……华山派……」耿百峰用最後一分力气,气若游丝地说道:
「华山派……二十七代……掌……门人……」他视线越来越模糊,是泪水?抑或是气脱而涣散?眼里双眼无神的耿千岳,似乎在朦胧间,变回孩童时,
那个倔强、可ai、忌妒心强的小男孩。
「耿千岳。」
「汝说汝名字是??人杰是吧?」闻书亭走在施人杰的前头,髯了髯自己及腰的长须。
「是,闻太师叔。」施人杰扛着那硕重的书架,在後头答覆着。
「绿剑门总算是保住了老华山的传统,想不到都传到了「人」字辈了呀……看来司马势这孩子,总算是有一点优点了,呵呵呵--」
「师父他老人家……终究还是si於恶人之手。」施人杰沉声说着,眼神闪过一丝懊悔和愤怒。
此时闻书亭竟畅然大笑,悠然说道:「人杰啊!汝认为世间的善恶,是以如何分辨得?」
施人杰思索了片刻,便答曰:「弟子以为,世间的善恶,凭其所作所为而分。」
「那杀人肯定是不好的,汝说是吗?」闻书亭没有回头,持续向前走。
「这是当然的,杀人总是不好……」
「那杀人的人,肯定是恶人了?」闻书亭又说。
「这……那得看杀的是什麽人了……」
闻书亭刻意地点了点头,又再度问道:「故你认为,杀恶人之人,便是善人;杀了善人之人,便是恶人了,是也不是?」
「嗯……大概是的,弟子愚钝,不曾想过这般问题。」施人杰皱着眉头说。
「那麽,一个杀了善人的恶人,被另一个人所杀了,照了你的说法,那杀了恶人的人肯定是善人了?接着恶人的家眷十年後卷土重来,寻了仇、了了恨,将善人杀si,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