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便是谈判开始的信号,他首先抓起面前的坛子,对两位谈判者和四周观望的武林人士示意後,豪爽地将酒倒入喉咙,众人也举起手上的酒杯回敬,谈判就此开始。
亭内的二人对饮了一口,随後侯海卫用力拍了下桌子,指着夏侯赫便骂道:「老家伙!我就问你一句话!我们八卦门十几条人命,你华山派认不认帐?」
夏侯赫微睁一只眼睛,瞥了一眼侯海卫,眉头都不皱一下,高傲的仰视着对方:
「侯道长,你说的几十条人命,我可从没听说过。」
「哼!没听说过?」侯海卫布满血丝的眼神忒是狠辣,一对异常锋利的峨眉刺自袖口落出,指着夏侯赫接着说道:「你们华山派纵徒行凶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我侯海卫的作风?」
「小心你的兵器,侯道长。」夏侯赫压低声线,单手按在背後的二胡弓弦上,仔细一看,那弓弦竟是一柄细长锋利的单锋剑。情势就在开战边缘,一触即发。
「铿、铿--」两声震耳yu聋的铁鸣,坐在中间的轩辕无忧以面无表情警告双方,手中的铁枪将对不尊重千杯莫亭的任何人不留任何情面。
此时,站在侯海卫一旁的驼背道人此时站了出来,挑了挑眉,朗声说道:
「既然夏侯掌门不了解当天的情景,何不让耿千岳自己说个清楚?」
「在下易不难,幸得本门门主赏识,勉强当得副门主一职,在武林上算是薄有虚名,在此敬过夏侯掌门。」
「诚如在下方才所言,只要交出耿千岳,我们八卦门也不加为难,咱们两派从此化敌为友,以後同为道门同修,相互扶持,还请轩辕谷主和乘悲方丈替在下作证,敢问两位认为在下的提议如何?」
人群中,华山弟子们不禁退了一小步,手按着腰间的配剑,额角流着冷汗,而伫立在他们中央的,是冷若冰霜的耿千岳,眉宇微蹙,眼神忒是凌厉,甚至有些高傲地抬起了下巴。
「……」站在最前首的耿百峰皱着眉头,利剑在腰间已拔出了半寸。
「此事还未明朗,耿小兄弟要能当众说个明白,应对此事颇有助益。」轩辕无忧看向乘悲,示意询问意见。
「阿弥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结,老衲亦赞同轩辕施主的提议,还请耿施主能出面还原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好!」易不难扬起嘴角,ch0u蓄了身子几下後接着说道:「轩辕谷主和乘悲方丈都是明事理的人士,在下也给二位一个面子,那就请夏侯掌门把耿千岳交出来吧!」
「对呀!把他交出来,做个交代!」
「做个交代!华山派!」
「不要躲了,耿千岳!出来说清楚啊!」
亭外气氛突然鼓噪起来,有轩辕无忧和乘悲方丈的说法,众人纷纷同意,要求夏侯赫交出耿千岳,还清真相,更对着其余华山派弟子指指点点,愤怨之气涌将上来,尤其耿千岳,甚至与耿千岳身形神貌皆十分神似的胞兄耿百峰,亦同受尽了众人的嘲讽和辱骂。
眼见现场气氛利於自己,侯海卫脸上挂着一抹得势而凶狠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各位。」
夏侯赫深x1了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单手高举美酒,环视四周英雄豪杰,他虽年事已高,一对犀利的眼,宛若一只年迈雄鹰,丝毫不减往年锐气。
「华山派百年来,代代相传,前代诸圣诸贤以行侠仗义、救世济民为旨,如今夏侯赫无能,不敢奢望弟子能有何举世作为,但谨恪守着四个字--行之有道!」
众人屏息,心里便是有所质疑,也不敢轻发一语。
「今日,不论我徒弟是否真动手杀人,又或者因何杀人……我作为人家的师父,都逃不过责任……」
「咦?」侯海卫皱了下眉头,0不着这老道到底打什麽主意,不敢轻举妄动。他心中估算着,要对上夏侯赫,恐怕还无法稳c胜券。
随着骂声四起,夏侯赫没有回应,一gu脑地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将一整坛弥漫芳香的美酒一饮而尽,向地一摔,顷刻间背上的二胡已来到手中。此时现场杀意凝聚,血气沸腾至最高点。
「今天这件事情我夏侯赫扛了,你八卦门的有本事的站出来和我打!」
夏侯赫年事已高,虽潜心修道数十载,x格暴躁如火武林众所皆知,话虽如此,众人亦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维护他华山弟子。
「口口声声说着行之有道,八卦门弟子十多条人命,你华山派夏侯掌门便这样负责的,对不对得起你们华山先圣先贤?」易不难咄咄b人地吼着,演出一段脸红脖子粗的好戏码。
「华山派是仗势欺人了?」亭外有人突然跟着发声。
「好啊!夏侯赫仗着你们华山人多势众,还讲不讲道理?」
在场许多武林人士认为此举无异不讲江湖道义,这样明嚷着挑战,已惹起大多人愤恨不平的情绪。
这时身为主人的轩辕无忧缓缓站起身来,手中沉重的长枪停在半空中,远远指向夏侯赫的鼻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