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的速度同时拉开两层帘子,寻找窗户被撞过的痕迹。
看着他过於灿烂的笑容,我也试着大方微笑,虽然无语相望,我们却像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朋友。
换来他浅浅微笑。
只见他又埋着头继续写,等会,我看见纸上大大的六个字。
"没关系,你有事找我吗?"我飞快写下这几个字。
我想了下,通常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都会拍个不停,大喊安可之类的吧,於是我也用力拍起手来,算给他一个肯定。。
只见他拿出一张a4纸,上头有蓝se细铅字笔留下的潦草字迹:"hello"
出去玩吗?我打了个问号。
我想重新开始,却无法忽略刚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一会,我看见李韦廷从我们家的篱笆丛绕了过来。
是不是有东西掉下来,砸到我房间这扇窗?
是李韦廷的房间,窗帘敞开着,橘hse的灯打得很亮。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跑到墙边,打开原本静置一旁黑se套子里的吉他,先是熟练的调音转拴,一副万全准备都做好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毕竟这会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面对我弹吉他的模样,那是曾经上演在我脑海里几千遍的画面阿!
这个想法正要出现的时候,琴声停止了,我们的视线再一次对上。
我顺手拿了书桌上一张hse废纸,再打开第一眼见到的黑se原子笔笔盖,不知该说些什麽,只能同样回复他:"嗨!"
"所以呢?"
这举动也太可ai了吧!我忍不住掩嘴轻笑两声。
那不好,要是砸坏了,砸出洞怎麽办?
然後,他看了我几秒,很认真很深刻的几秒,似乎想确认些甚麽。
然後,有人在看我。
我明白了,他是希望我陪他聊天。
视线从他婉转流动的手指,往上移动,移到他认真注视着吉他的脸庞。
你无聊,我也想帮忙啊,但又不能跑过去陪你玩。
我僵在原地,感觉好像该回应些甚麽。
「谢谢。」他如同上台演奏完毕的表演者,向我深深一鞠躬。
我只好随便写:"能弹lethergo给我听吗?"说实话,我也是真的想听。
我连衣服都没换,准备直接穿家居服出门。一来,夜深人静,根本没人看得清我穿的是什麽。二来,家居服又不是睡衣,不算太不得t。三来,李韦廷都见过我最狼狈的模样了,还有什麽好见不得人的。
一路上,我们没有聊太多,把话题留给待会的我们。
"我们出去玩吧。"
於是我想都不想,和爸妈说一声就出门了。
这只是一种感觉,很微妙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很合拍。
「好听吗?」他对着这头的我喊,声音却不大。
"有一个很bang的地方。"
国一的男孩是很稚气的,无论心灵,无论长相。此时的他,让我深信不疑。
很bang的地方?我都不知道社区里还有这麽一个地点呢,不过无论如何,他已经挑起我浓浓的兴趣了。我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九点零七分,不会太晚。
但很快,我停下动作,意识到眼前一片光明。
「我们走吧。」我颔首,给他一个答覆。
"刚刚的石头是我砸的,抱歉"
是他。
和第一次跟他对话的感觉类似。心坎里,温温的,热热的。
"因为无聊。"对面的他搔了搔自己的头。
不过聊什麽?
「李韦廷?」我瞬间觉得自己超蠢,隔几扇窗啊,对方怎麽可能听得见。
他只盯着我,眨眨眼。
他盘腿坐地,顶住吉他,桥好位子後,看了我一眼,便开始按弹琴弦。四周寂静的夜晚,没有太多月光皎洁,也看不见星星,唯独他指尖撩拨的旋律,轻轻悄悄,钻进我心里。
那可不行。
石头?原来砸在我窗户上的是一颗石头啊!不过,他是为了叫我才砸的吗?
他该不会是混血儿吧?
他轻轻锁着眉头,只显得他深邃的五官更立t;他的皮肤不会太白,却也是一般h种人不容易有的白;眼睛也很特别,是很明显的淡褐se,不像我们,在yan光底下才能有棕se的瞳孔。
为了听见他的声音,我打开玻璃窗,打开纱窗,暖风直直吹了进来,吹在我脸上。虽然外头很热,但我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离他好近。
!
"你之前就知道我会弹吉他吗?"他潦草的字迹让我忍不住低头抱怨。
我竖起大拇指,给他一个赞。
我打了一个g。
但渐渐,我感觉不太寻常。起初,我们走在挤满房子的街道,地上铺满闪亮的玻璃碎片,偶尔还能看见遛狗的邻居,没有走夜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