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但胜在工整简洁,比较清晰明了。再加上邢止常年走南闯北,别的不说,在识路和对方向的辨认方面他是极其出色的。况且邢止见过的府邸也不少,这样他们两个人一交流起来,有时候不需要明说,邢止就能自发将商宁所说的行动路线给想象出来。
两人交流过后,都感觉对方是个聪明人,一个讲解清晰,一个一点就透。双方心满意足,于是开始着手制作迷烟的吹管。
江烟总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被这样的想法缠绕,他干脆搬着客栈里的小凳子坐在桌旁,看他师弟手指上下翻飞用竹节削着吹管。
邢止好歹也带过江烟两年,对他这副只看不做的模样早已看惯,因而他也就跟以前一样只在嘴上唠叨两句:“看看你师弟,再看看你,平常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师弟可比你勤快能干多了。你再这么懒下去,将来看你怎么娶媳妇。”不过这话邢止也就嘴上叨叨,他清楚江烟的身份,江南首富家里的公子,长得又好看,根本不需要有多勤快,愿意嫁给他的姑娘就多如过江之鲫。
江烟被他数落惯了,这会儿也只是象征性地撇撇嘴听着没说话,反正邢大哥又不会强迫他干事儿,就让对方过过嘴瘾吧。
他自己并不在意,可是商宁听着就不顺耳了。他边转着手上的竹子削着边道:“我觉得师兄很好,他也不需要勤快。人又不是非要成家,师兄即便老了我也可以照顾他。”
江烟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着下巴很高兴。
邢止确实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江烟没生气,倒是他方才还有些惺惺相惜的商宁很认真地反驳了他。邢止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自己从这句反驳里听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可能是商宁的语气太过认真,也可能是商宁回答的速度太快,更有可能是商宁的那句“人也不是非要成家”触动的。毕竟任谁对着一个已经二十多岁还未成家的小伙子开玩笑,大半都离不开娶妻生子这一块。若是本人反驳不必非要成家还情有可原,毕竟各人有各人的意愿,邢止自己都三十好几没成家呢,自然也不会去逼迫别人。只是这本人没有吭声,倒是旁的人抢着先替他表态,这就有点意思了。
邢止看着商宁的目光都有些变了,可惜对方完全不为所动,一心只把削好的吹管打磨光滑,然后递给江烟看。他再看那举着吹管观看的江烟,一心只赞美他师弟的手艺,这会儿看见自己看他了,还得意道:“邢大哥,你看你可算是碰见对手了吧。我以前觉得你手特别巧,现在看来,还是我师弟更胜一筹。”
唉,简直是个毫无察觉的傻子。
邢止在心里默默道,并决定还是要抽个时间跟这个傻子好好提点提点。
当夜无月,亥时更是夜色深浓,一推窗子,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三人都换上黑色的衣物,面上蒙上黑色的布巾,各自往包里揣一包迷烟,就轻手轻脚地运起轻功,推窗跳出去了。
江烟自认平常识路的本事还不错,可他没想到这一到夜晚,他就毫无方向感了。连平日里好歹看了大半个月的街头巷尾都仿佛发生了异变一样,在他眼里极其陌生。江烟有些本能地想去找他师弟,谁知他还没回头,一只手就被人牵起。商宁在他耳旁笑道:“就知道你会这样,师兄可要抓紧我了,我们得用轻功赶过去。”
他说着,另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江烟的腰,脚下一蹬,就往前去了。江烟本来就不太识路,还懒,被他师弟搂了几次腰后也就习惯了,这下也乐得让他师弟带着。只是江烟还是有些好奇,便悄悄在他师弟耳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晚上不识路啊?”
商宁没答话,蒙面布巾下的嘴角却悄悄扬了起来。
可能他师兄没什么印象了,可是他却记得很清楚。那年他俩还在金陵城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游舫出事,他站在烟波江边吹着夜风执意要等他师兄回来。后来江烟果然回来了,两个人一人提着灯笼,一人举着烛光,在孤寂的凉夜里互相依偎着慢慢地走了回去。
那时他师兄似乎就不怎么认夜路,明明在金陵城中也算待了十多年,可回去的路上要不是他提醒,江烟就要带偏了路。商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记住了这件事,兴许在那个时候,或者更早以前,他就对他师兄开始留意并且上心了吧。
江烟见他师弟不说话,也不恼,就抱着他师弟吹着夜风。商宁搂着个人,速度也不见慢,三人一路运轻功,很快就到了武林盟主的私宅前。他们在这府邸周遭的巷道中,房屋上起落腾挪,直到最后找到商宁先前探过的府邸西侧的女眷后宅。
邢止见他俩这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主动道:“我先翻进去看看,要是地方对着,就探个头给你们打手势。”
江烟和商宁两人点点头。
于是邢止先一步翻墙而入。
过了一会儿,墙头上探出个黑乎乎的脑袋,旁边一条胳膊冲他们挥了挥,商宁这才带着江烟翻墙而入。他落地后定睛一看,面前树影幢幢,草深花香,果然是自己之前探到的女眷赏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