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几十米开外,人chao比较稀少的地方,沈乐童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暖暖笑着冲周睿洋挥了挥手。
傍晚的斜阳给沈乐童的头发染了一圈儿淡淡的辉光,周睿洋就恍然想起很多年前,站得板直地在校门口等着自己的那个沈乐童,黄色的树叶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他都不知道,周睿洋跟他走了一路也不告诉他,就让他顶着那片叶子进了家门。
沈乐童还是老样子,长相没怎么变,就是退了稚气更成熟了些,个子也高了不少,即便好多年不见,亲切感也一如从前。
这番亲切感让周睿洋就站在车站出站口往来的人群中,竟是有些不敢触及,站口的雨檐投下的Yin霾正好遮住了周睿洋的一半身子。周睿洋脚下踏着阳光与Yin霾的分界线,只是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狠狠挥动了几下。
沈乐童却是微微晃了一下脑袋脚步踩着些许欢愉地向周睿洋走过去,周睿洋比沈乐童想象中的还要高,还要瘦,小时候有些圆的脸蛋现在竟添了几分棱角,有了那么几分男人的豪气。沈乐童走近了周睿洋,拎着他的胳膊围着他转了一圈儿。
“你就这么来的?行李呢?托运了?”沈乐童问道。
周睿洋怔了下,“啊?没,我就这么来的。”
沈乐童笑,拍了拍周睿洋的肩说道:“你可真够随性的啊。咱别在这儿站着了,挡着别人。”
周睿洋“哦”了一声,由着沈乐童拉着他的胳膊走到了车站外,沈乐童也没跟他多解释,打了辆出租车就带着周睿洋去了自己的家。
沈乐童的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单身公寓,沈乐童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外企工作,薪资水平不错,但是工作压力有些大,事业刚刚起步的他只是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家小公寓住。
周睿洋扒着门,探了个脑袋向一眼就能瞥见全貌的公寓里打量着,沈乐童站在公寓中间抱着胳膊看着他:“你怎么还是这么猥琐,进来啊,躲在门边儿干什么?”
周睿洋瞄了沈乐童一眼,继续打量着这间小公寓,“我进来方便吗?你没有藏着什么人吧,女朋友之类的。”
沈乐童的眉毛跳了一下,“周睿洋,我限你三秒钟。三......”
“好了进来了。”三的音还没落地,周睿洋就已经迈进了公寓里,关上了房门,紧紧靠着。
沈乐童侧过身指了指靠着墙的长条形布衣沙发,说道:“坐吧。”说完转身去冰箱里想拿些吃的喝的。
周睿洋从门边儿移动了脚步,拍了拍屁股,确定没有什么脏东西才坐在了沈乐童家的沙发上,眼光在小公寓里来回扫着。沈乐童从小就很干净立整,小公寓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但还是让人看着很舒服。
沈乐童从小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凉啤酒,把昨儿一时兴起买的一只酱鸭扔到微波炉里热了。沈乐童将一罐啤酒塞在周睿洋的手里,坐在周睿洋旁边说道:“坦白从宽。”
周睿洋“砰”地拉开啤酒环,环口冒着丝丝白汽,周睿洋仰头灌了一口酒,只觉得一瞬间从舌尖儿凉到胃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没给你打电话是因为,犯了点儿事儿,进监狱了。”
沈乐童正拉着拉环的手一抖,凉啤酒洒了一手,惊讶地看着周睿洋,“什么?”
“嘿嘿嘿嘿,看把你吓得。”周睿洋嬉笑着从小茶几上抻过一张纸巾塞到了沈乐童的手里。
沈乐童见周睿洋在路上的时候沉默了一路,让沈乐童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直到看到现在周睿洋这番没皮没脸的样子,沈乐童才确定,这是周睿洋没错。
沈乐童将手上的啤酒放在茶几上,一边擦着手一边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周睿洋又灌了一口啤酒,“打了人,打得有些严重。”
四年前的某一天,周睿洋用从面包店挣来的钱买了一些货架子和帘子,他在夜市上的小摊子已经很有样子了,周睿洋想着把自己的摊子美化一下,一步一步走下去,总能开成家店。这天晚上,周睿洋架起了那些架子,原本淋雨灌风的小摊子一下子就高级了起来。
这天周睿洋的生意很不错,他本想早点儿收摊给叔叔买点儿夜宵带回去,但是却遇见一群挑事儿收保护费的小混混,这些小混混大概是看见周睿洋的摊子好看所以就多要了很多。周睿洋犟驴一般没给,随后几个小混混就砸了周睿洋刚刚架起来的摊子。
周睿洋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从地上捡了个板砖就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砸了过去。再后来的事,周睿洋就没有印象了,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派出所里,肩膀生疼生疼的,衣服上蹭着血。周睿洋后来才知道,自己那天跟疯了一样,把那个人的肋骨打断了三根、中度脑震荡、盆骨骨裂,好在最后性命是保住了。
不巧的是,这件事发生时,周睿洋刚刚过了十八岁没几天,也就这样以故意伤害罪进了监狱。
“我叔叔来看过我几次,我骗他我要到大后年才能出来,我想着先挣点儿钱给那个被我打的人赔赔罪,等我安顿好了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