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话本,抄手而坐,看着来人戏谑道。
“想来就来了呗,哪里需要什么风啊。”一身黑衣的范无救从谢必安手中救出自己的衣领,再次在椅子上坐下,顺手把刚才拉起他的谢必安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谢必安有些无奈地看了范无救一眼,站起身拱了拱手才再次坐下,说道,“许久未见,不请自来,望大人勿怪罪。”
范无救颇为不自在地翻了个白眼,快手从柚子手中夺过一杯茶塞进谢必安的手里,“算我求你了,歇会儿好么,这么吊书袋,你说着不累,我听着很累啊。”
谢必安有些手忙脚乱地抓住范无救塞过来的杯子,正准备指责他不懂礼数,却因为刚刚被数落了说话方式,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低头喝茶,什么都不说了。
“哈哈,小黑,说你是粗人你还不信,你不让老谢这么说话还不是因为你听不懂。”玄暝好笑地摇了摇头,低头喝了口茶,打发柚子去准备些茶点。
“我……我怎么可能听不懂!我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好吗?这点文言文我会听不懂?笑话!”范无救心虚地看了谢必安一眼,见对方只是低头喝茶,便撇了撇嘴继续和玄暝说话。
“怎么,我说没说错你自己心里有数。指不定老谢在心里怎么嫌弃你呢。”玄暝满意地看着范无救的反应,继续嘲笑道。
“什么叫做我被他嫌弃,只有我嫌弃他的份好吗?”范无救抖了抖腿,不高兴地说道,只是他没注意到谢必安那一瞬间暗淡的目光。
“你也就仗着他宠你。说吧,两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次到底为何而来?”玄暝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兴味地挑了挑眉,勾了勾嘴角,却并未说破,而是再次问道。
“都说了就是来看看而已啊,这么久没见我可是想死……”范无命环顾了一圈坐在周围的人,挑选了一下才确定目标,“凰焱了。”
被突然点名的凰焱疑惑地抬头看了几人一眼,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确定叫自己没有事后,继续低头写东西。
“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你们才见过,可别和我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玄暝成功地被凰焱的反应取悦了,好笑地说道,显然明着嘲笑范无救不会找借口。
“啊,我刚才说错了,我是想死沈颢了,我们都有两个月没见了吧。”范无救尴尬地搔搔头,再次确定了目标。
沈颢在专心制符,压根没有听见范无救提到自己。墨幽却抬起头冷冷看了一眼范无救,只把他冻得透心凉。
范无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偏开头,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我是替若笙来送信的,这不是两个月了嘛,她肯定有很多话想和沈颢说。”
墨幽冷冷开口,面无表情地盯着范无救,“如果真有那么多话,她大可以自己过来,她又不是白砚湖的地缚灵。而且如果真有那么多想说的,她当初也不会毅然离去了。最后,既然是送信的,信呢?”
“有人不愿随吾等而去,不得不来此守株待兔。”谢必安看不下去了,只好开口打断范无救准备继续编借口的幼稚行为。
“哎哎哎,别这么急着说出来啊,这不还有一会儿才会到吗。”范无救显然还没玩够,有些不爽地推了一下谢必安的肩膀。
沈颢终于画完了手中的一套符文,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黑白无常,听到了谢必安的那句话,心中一紧,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玄暝微微皱眉,听谢必安的意思……是有人死后不愿回归忘川?如果这样的话,宁可做孤魂野鬼也不会来客栈投宿吧,六界里的非人类谁不知道暝曜客栈和冥界是有业务来往的。
范无救见没的继续玩了,只好耸了耸肩,言归正传,“还是个熟人,没想到才两个月,那臭小子就学会怎么用玉罗盘了,棘手的很。”
沈颢忍不住瞳孔一阵收缩,听范无救的说法,这说的……玉罗盘的主人不就是青松吗?是青松出事了,还是白岩潇出事了?!
谢必安垂着眼眸摇了摇头,“执念过妄则为魔,恐此人有入魔之兆,望能多加阻拦,勿任其为祸。”
沈颢心中不安的感觉更重了,能让青松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入魔,是怎样的执念啊,普通的劝说又怎么可能有用。
就在这时,柚子的人偶端着装有茶点的托盘推门而入,和柚子耳语片刻,柚子的眉头也不免皱了起来,转头看向几人,“青松晕倒在客栈外面,已经送到药庐去了,我去看看。”
柚子的话音落地,一时间大厅里静悄悄的,众人心思不同,却都是担忧占了上风。沈颢不敢想象那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一身颓废气息的模样。
范无救叹了口气,低声喃喃,“果然还是来了啊……”
谢必安突然正了正脸色,双手交握,深深做了个揖,“此次恐怕还是要劳请各位出手,此子执念过重,必霍乱六界。请大人出手!”
玄暝微微侧身避开白无常的礼数,仰头望着屋梁上暖黄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