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风景如画,引无数文人墨客流连忘返,又有美食美酒美人,最是难忘。周悦惦记着临仙居的女儿红,太白酒楼的花雕酒,吻江亭的竹叶青,一路快马加鞭,这日终于来到扬州。
他虽年少,江湖经验却不少,大江南北都走遍过,江南更是来的不少。一入扬州府,沿途便听到些风言风语。
说扬州苏家的两位公子被不知什么人掳走后便音信全无,苏老爷子愁的白了头,苏夫人哭的瞎了眼,求遍了天下名捕,仍然没有找到人,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怕是凶多吉少了。
“扬州苏家?”周悦勒了马,叫住一个正在说这事儿的男人,“兄台,我问一下,你说的苏家可是那杏林世家吗?”
被叫住的男人起初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见周悦腰间配剑,缓和下脸色拱了拱手:“可不就是那家么?唉,说来也是可怜,苏家这辈只得了这么一对双胞胎双儿,现下两个一起丢了,唉!”
竟还真是那个苏家。周悦不动声色,心中却打了个突。父亲要他来苏家取药,因不觉得是急事,自己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在长安碰到了慕容情,还拖延了将近两个月,没想到好不容易到了扬州,却出了这样的事。“敢问兄台,可知那苏家怎么走?”
“也不远了,苏家的宅子显眼的很,少侠你往前一直走,看到来福酒楼右拐,里头那个青砖黑瓦的,门前有两尊石狮子的就是。”
周悦拱手:“多谢!”
说罢,双腿一夹马腹,纵马疾驰而去。
虽不知父亲与苏家有什么旧,但听他提起苏家时的口吻,关系应当不错。苏家有难,自己这个做儿子做丈夫的少不得要去帮衬一下,不过,也得看能不能帮上忙。
说实话,两个双儿被掳走两个月,周悦也不觉得还能再完好的找回来。哪怕还活着,也恐怕被人破了身子,整整两个月,说不得连孩子都有了。
周悦心中微微一动,突然有了一点莫名的预兆,脑中慕容卿含泪的俏脸一闪而过。周悦勒马停在苏府门前,怔怔的想了一会儿,却没想明白那点预兆从何而来,倒是回味起慕容卿的小性子来了。
便低笑了声,摸了摸鼻子。
周悦下了马,上前叩门。
“谁啊?”
周悦朗声道:“金乌山庄周悦,来拜访苏老爷子。”
紧闭的大门吱呀开了一个缝,露出一张无Jing打采的脸来。
苏府丢了少爷,还一口气丢了俩,不光苏老夫妇,连门房看起来都丧气得很,声音都有气无力的拖长了音:“可有拜帖?”
周悦取出周决云的亲笔书信递过去:“这是我父亲笔所书。”
“没有拜帖啊……”门房耷拉着眼皮,没有要接的意思。
周悦嘴角抽了抽,好心提醒:“我父亲是武林盟主。”
门房懒洋洋的道:“哦,你父亲是武林……武林盟主?!”声音一下子上转变成一声尖啸,门房瞪大了眼,盯着周悦半晌突然如梦初醒的一把抢过信封,一溜烟儿的跑了回去。
“老爷!夫人!武林盟主的儿子来了!少爷们有救了!”
周悦:……我什么时候说要救他们了?
苏府内一阵兵荒马乱,苏老爷子拄着拐,亲自来接周悦进去。到了会客厅,还要请他坐在主位,饶是周悦离经叛道,也没法厚着脸皮坐上去,好说歹说,总算是让苏老爷子坐了主位。
周悦坐在他下首:“苏伯父,我这次来是奉父亲的命令来取说好的药。”
苏老爷子哆哆嗦的拄着拐坐在那里,浓密的胡子把他下半张脸都埋的严严实实,声音倒是很浑厚:“那药早就为盟主准备好了,考虑到扬州与金乌山庄相隔万里,若是一包一包的药材恐怕不方便携带,老朽便自作主张,制成了一粒粒的丸子,药效半点儿不减,却好拿多了。”
说罢,让下人呈上一个白瓷小瓶,与周悦展示:“里面共有三十枚,服用时且用半碗温水化开,一天一粒最好。”
周悦手下白瓷瓶,虽不知这是什么药,却也没有问,而是想着回去后直接问周决云,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转了话题。
“我一路走来,听说许多传闻,现在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不知……”
苏老爷子长叹一口气:“让周少侠看笑话了……其实你不提起,老朽也是要厚着脸皮说的。”
原来,苏老爷子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他的夫人也是五十六岁了,夫妻俩都是坤君,本来子嗣艰难,但苏老爷子仗着医术高明,愣是在四十来岁时有了孩子,还很幸运的生了一对双胞胎双儿。
老大名叫苏榭,性子沉稳有主见,对医术不太Jing通,商贾之道倒是学的头头是道,苏老爷子把他手下所有铺子都交给他打理,几年来买卖都是蒸蒸日上。
老二名叫苏棠,性子温顺可亲,苏老爷子一手Jing妙的医术也没有传给他,而是整日埋头琴棋书画,像江南水乡里大富之家的双儿一样,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眉心都生了一颗鲜红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