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久违的体验了一回在乾君怀里熟睡,醒来后还被温柔的亲了亲脸颊。
周悦半蹲在他身前,小心的帮他把束胸裹上,又拿来崭新的里衣,把他一身班驳的吻痕遮得严严实实。之后把他放在床边坐好,拿过蜂蜜水塞进手里,低头给他穿衣服。
一切进行的无声而又顺理成章。
慕容卿两手捧着温温热热的杯子,轻轻喝了口蜂蜜水,阔别已久的甘甜滋味让他心里又酸又甜,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泪来。
周悦无奈的舒展的眉,大拇指蹭过他红红的眼角,把泪水抹去,顺手又捏了捏他的脸:“哭的像个桃子,看你今天怎么有脸去翰林院。”
慕容卿抽抽嗒嗒的扑进他怀里,细瘦的肩膀微微耸动,周悦哄他都哄出心得来了,见怪不怪的搂紧人,大掌在他后背安抚的轻拍:“行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今天就去向你父亲提亲,你乖乖的,嗯?”
慕容卿攀住周悦的肩膀,小声“嗯”了一声,又担忧的问道:“我爹,我爹要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啊……”周悦望了望天,心说那爷爷我打到他同意,嘴上却柔声道,“怎么会不同意?我不也算是个青年才俊吗?”
慕容卿抽了抽鼻子,小声道:“那你会背四书五经吗?”
周悦动作一顿:“……”
慕容卿可怜的抬眼瞅他:“诗词歌赋?”
“呃……”
“琴棋书画?”
周悦的放松的呼出口气:“我会下棋。”
慕容卿幽幽道:“我爹是天下第一棋手,当今圣上的棋艺都是他教的。”
“……非得会这些?你让他过来,我跟他比比刀枪剑戟,他能跟我对上三招就算他赢。”周悦憋气道。
“呸。”慕容卿仰着脸,笑得眉眼弯弯,吐了吐舌头,“谁要跟你比功夫,武夫!”
损完了周悦,慕容卿心里轻松了点,但还是悬着心,抓着他的衣服絮絮叨叨的嘱咐他爹的喜好,吃早饭的时候也没停下嘴,周悦给他碗里夹了个汤包,慕容卿举着筷子吃的嘴唇油汪汪,一张一合全是关于如何讨好他爹的,直到准备出门了,还不放心的拉着周悦,想跟他再重复一遍。
周悦真心实意的感叹:“娶你怎么这么麻烦?”他刚一皱眉,慕容卿就吓得揪紧了他的衣服。
“你,你要反悔?那我,那我……”
眼看着刚露出点儿笑模样的人就要哭,周悦一把捂住他的嘴,恶狠狠道:“胡思乱想什么!爷爷我说要娶你就不会反悔,你且等着吧,我周悦到时候一定八抬大轿把你娶回来!”
相处这么久,慕容卿还是第一次看到周悦对着他那么凶狠,这个少年人剑眉倒竖,紧紧绷着脸,偏偏桃花眼又极好看,灼灼着发着光,看的慕容卿心里热乎乎的,忍不住就点了点头。
慕容卿春风得意的出门,他今天算是苦尽甘来,扬眉吐气,谁也比不上他高兴。之前的苦闷全都化成了风,一吹就散了,他走着路都恨不得蹦起来,腰板儿挺得笔直,小腹鼓起一点也一点儿都不慌了。
怎样,过年吃的太好,吃胖了!
这边慕容卿满心欢喜,这边周悦却有点发愁。
只因为昨天晚上才放飞的信鸽今天早上就飞回来了,就停在窗户旁边,咄咄地啄窗框,周悦微微一惊,心里却高兴起来。
信鸽回来的快说明什么?
说明周决云离他很近。
算一算日子,他与周决云也有将近半年没见了,看来这回能借着成亲的由头把他诓来长安,也能哄着他也穿一穿新服,戴一戴红盖头。周悦笑着把鸽子从屋外放进来,捡了点小米给它吃,顺手解下了竹筒从里面倒出一卷回信。
展开来一看,却见周决云刚劲有力的大字端端正正三个字。
你等着。
……坏了,决云生气了。
鸽子啄完了小米,咕咕咕的嘲笑他。
周悦皱着眉,高兴的劲儿还没缓过来,就开始发愁。
决云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他搞大了卿卿的肚子?还是吃醋了?
这回他装可怜还管不管用?
周家在当今算得上是一枚金字招牌,不光是因为这代周家家主周决云是公正无私很有手腕的武林盟主,也因为周家名下的铺子商所开遍了全国。虽然距离全国首富还有不小的距离,但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最繁华的长安里也有周家的商号,而且还不少。
长安城里也有周家的宅子,遣了家生的奴才来看宅子,并雇了十来个丫鬟小厮,家生奴名叫发财,看着和气生财的一个大胖子,笑眯眯的把穿着夜行衣的周悦迎进了门,又招呼两个水嫩的丫头给他洗漱更衣。
“少庄主,前几个月我就收到了庄主的来信,说你可能会到长安,可怜我巴巴的从隆冬等到迎春花开,才等来您这尊大佛,奴才的心啊,哎哟哟,百感交集啊。”
周悦一边套上袖子,听闻这话冷不防的笑出来:“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