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一种特色玩具。”
“玩具?怎么玩儿?回头也教教我呗?”武藤很好奇,瞅见那东西两头宽,中间窄,被两根棍子牵出的细线平稳地吊在中间,却不知是怎样的原理,便来了点兴致。
“想法不错,可是,没有东西啊。”王良明模仿武藤之前和自己说话的模样,摊着两手,耸耸肩,告诉他:“这都不是我们当年走的时候,没一起带上的了。这个本来就是管邻居家孩子借来的。没用过几次,所以我耍得也不好。”
“我在满洲,倒是看到过你们这边有玩儿滚铁环,和我们那里一样。”武藤点了点头,又仔细观察了下照片里面,年纪尚轻的王良明正笨拙把玩的物件,问:“空,竹。这个,是用竹子做成的?”
“应该是吧?”王良明回答他:“我记不大得了。印象里,邻居家他们那个,恐怕还不是竹子做的吧?我感觉,更像是普通的木头。”
但男人却不那么想:“如果是普通的木头做的,那干脆就叫它‘空木’好了,为啥还会有‘空竹’这个名字呢?”说完,他又转向王良明,满脸期待地讲道:“我看这个挺不错。等回头,咱俩想办法,弄一个来,怎么样?”
“好是好,只要你能找到就成。”王良明告诉完他,接着又说:“不过,我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空竹,或者你刚才提到的滚铁环之类。相比玩儿它们,我倒宁愿花一下午,就坐在胡同口的台阶上,听听信鸽飞过的呼呼哨音。”
“看来,你的确很怀念过去的生活。”武藤缓缓吐纳出一口烟雾后,悠然地下了个结论。
“也称不上”王良明思索了会儿,仍然否定了这个推论。
“我不知道该怎么讲总之,现在的我,对过去,可能是有那么一点想念吧。但是呢,假若有机会,让我重新回到那时候,我恐怕并不会乐意。我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应该算作什么。”
他继续对男人说道:“现在在这边,每天过得虽说清苦一些,却不用再那么顾虑。这边氛围相对宁静,让人很享受啊不!不能说是享受,但总之,还是哎!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样的一种感觉!”
王良明很懊恼,双手扯住了自己的头发,狠狠揪了两把,试图将这‘感觉’形容地贴切些,具体些。武藤则笑了笑,把先前指尖捏着的旧烟头掐灭后,扔了出去,告诉他:“没事,我懂你想说什么。我和你也是一样的嘛,对过去的日子,称不上缅怀,但多少会留恋一点。可若是让我再上战场,我肯定坚决不干。”
“嗯嗯,所以,这种情绪,真的好复杂。”王良明叹息了一声,做了个补充,“总是纠结于现在和过去,历史与现实。但纠结了半天,又纠结不出个所以然,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那么,我们现在就来定个目标吧,怎样?”武藤稍稍收敛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和王良明说:“目前是八月份。等到了明年,三四月左右,咱们在这边的生活,就至少要恢复到和你们原先在北平时一样。你觉得,如何?”
“好是好,只要你能实现,就都好。”王良明回答了他,但心底其实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他说:“现在物资紧缺,交通也不方便。如果要做到,可得费好一阵儿功夫。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了一个奋斗的目标,就有了做事的动力了,对不?”男人一脸轻松,好似一切早已运筹帷幄,尽在掌控之中。武藤把相册又往后翻了几页,浏览着王良明和他妹妹一起在河边拍的一些照片,对他讲:
“你之前还觉得,你母亲肯定不会让你妹妹出门,到诊所去工作。可是呢?有你想得那么艰难嘛?”
“啊对,正打算和你商量一下这个事儿呢。”王良明连忙插嘴道:“你确定,真的要让她到诊所去吗?我总觉得,是不是,有点不大妥?”
“怎么不妥?哪里不妥?”武藤反问道,同时环抱起两条胳膊,静待王良明给出个缘由。
“唉就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就这么抛头露面的”王良明向男人吐露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毛病,直到武藤大笑着打断了他。
“原来你认为,女孩子不应该出去工作?”武藤被他自相矛盾的逻辑逗乐到不行,说道:“有意思。你自己说自己喜欢西方人口中所谓的‘博爱’‘仁厚’,要跟腐朽落没的东方文明嗯,要来个什么‘一刀两断’。然后,你又牢牢遵循我们的传统观念,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待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良明尴尬地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唉,怎么说呢,现在到处也乱,的确不安定”
“好啦,不用再跟我解释啦。讲来讲去,你不还是想论证自己的想法合理嘛?”男人说着,便将王良明轻轻往床里侧一推,然后自己抱着相册,也利落地翻身上去,靠着被褥,揶揄他:
“我觉得吧,其实你呢,骨子里面还挺认同你们自己的这套传统理念的。只不过,因为你的父亲和老师的缘故,让你产生了点抵触,所以后来才会这么仰慕西方人的东西。”
被武藤一下子给说中了心事,让王良明不知所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