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油画和彩绘的本质,首先就是要表现人体的力量与美感。我在德国见过他们修习艺术的学生,有过一些交流。你知道他们一开始画的,都是什么吗?”
“石膏像?”王良明回答。
“不不不。”武藤摆了摆手后,将画本举起对着王良明,指着那张‘妇人分娩’图,向他解释道:“石膏像都不是在学院里学的了。真正进入学院后,要研究的,是活的人,能动的活人。所以,他们会常在外面找些愿意被作为嗯,范例的男人和女人,请他们到教室里。”
王良明木讷地望着男人,说:“然后呢?”
“然后怎样?”武藤扯了下嘴角,放下了画本后,两手?着自己背心的衣襟,向上一抬。他那结实健壮的身板儿,便袒露在外面了一部分。“他们可是要求参与者,‘一丝不挂’,什么都不许穿。无论男女。”
“还能这样?”没真正见过啥世面的王良明,张大了嘴,实在不敢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呢?”武藤笑嘻嘻地将自己衣服重新捋好后,搓了搓手,拾掇起铅笔,将图画本又翻开了崭新一页。
他又告诉王良明:“而且吧,你要知道。有些时候,西方人的教授为了追求精致,甚至会专门要求自己的学生去画一些特定的部位,嘿嘿。”
男人说到这儿,便有些不怀好意地用笔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图形。王良明搞不清楚,他又想要捣鼓什么鬼名堂。可待自己凑近一看,不过就是一个阿拉伯数字‘六’。
“六?你写这么个数字,干嘛?”他十分不解,狐疑地问道。
武藤没直接回答,而是拿笔,紧挨着那个数字‘六’,又画下了一道弧线。然后,他又在那个‘六’的圆圈中央,点上看一个小点。连结着那个小点上下方,男人再各画出了一条细线。
眼瞅王良明方才还布满疑惑的脸,已渐渐换上了些许尴尬,武藤很是得意。他把纸转了过来,利落地写下了另一个数字‘三’,贴着‘六’的弧线顶端。所有事项完毕后,男人意犹未尽,又在‘三’上打下了好些密密麻麻的黑线。
“完成了。”武藤将笔放回桌面,俯下身,轻轻吹去图纸上落下的一点铅灰后,便将画本重新举起,把那副‘画作’大大方方展示给王良明看。同时说:“怎么样?还不错吧觉得?”
“”王良明不得不对这男人的顽劣‘服服帖帖’,一点辙都没有。他别过了脸,好让自己目光回避开纸上的那个男性生殖器图案。“你这画的什么啊?我我没看懂。”
“真没看懂啊?”武藤一脸坏笑地问他。
王良明白了他一眼后,瞟了下那副画,然后反问男人:“你这画的你自己的那个啊?”
“哈哈,怎么可能啊?”听王良明这么讲,武藤便有点不服气了。他站起身,双手叉着腰,故意向前挺了挺胯,说道:“你又不是没见到过。我在纸上画出来的,究竟应该是你的,还是我的,难道不很显而易见?”
“我”王良明被武藤一席话揶揄得面红耳赤。可他仍不甘心,不情愿总让男人获得‘压倒性’的取胜,便还是梗着脖子,生硬地回答他:“我看恐怕也不见得吧?”
“什么不见得?嗯?”武藤起了兴致,弯下身,将脸凑近了王良明,笑嘻嘻地问他说:“要不,现在咱俩把裤子脱了,再好好看看?比比?”
眼瞅着男人将手放到了裤腰带的位置,作势就要往下拽,王良明生怕被妹妹突然闯出来撞见,只得尴尬地拽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继续肆意胡来。王良明很无语,心中又忐忑得相当厉害,以至于在武藤顽劣的目光下呆了好片刻后,他才开口讲:“你们那里的人,怎么都这么”
“这么什么?”武藤问他。
王良明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合适,只好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没什么。”
“食色,性也。”武藤有板有眼地将这话重复了一遍后,又开始充当起了‘老师’的角色,‘语重心长’地对王良明说:“人之常情。连你们的祖辈都这样讲,你又何必难为自己呢?”
王良明一听,觉得武藤似乎话里有话,想要挑明点儿什么。隐隐约约间,他对一些事情,亦有点模糊的念想与考虑。
但每每当他想要静下来,仔仔细细‘审阅’一下自己的内心时,又总会有一股力量让他尴尬万分,不好意思再就某些事往深里想。
按照预定好的安排,王良明尽管非常不情不愿,却也不得不带着武藤去了柳岚青开的那家百货商店。待两人漫步到镇上那里,正赶上了个人多的时候。店里店外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将那狭小的门面都恨不得给撑大几分。
“让一让,让一让!”商店里的一名伙计端着一竹筐的糕点,一边高声吆喝着,一边努力从人堆儿中闯开一条路,出到外面来:“都别挤!人人都有份儿!不用抢!”
有几个小孩子见到了甜点,自然很开心,小跑着围上了前,将各自的小手伸向了竹筐,想要拿。那名伙计轻轻拨开了小孩们的手,同时跟他们和善地讲:“想吃啊?想吃的话,去把你们爹娘